很快紙碗燒盡,而很奇怪的,四周並沒有出現任何反應。我想是不是因為那紙上沒有滴上我的血,所以此時能看到女鬼的隻有爺爺自己,可很顯然爺爺也在困惑,他也什麼都沒看到。
我回身想再去取出一張紅紙給爺爺,可卻看到驢車車板上,一道極為刺眼的紅色在油燈下晃動著。
是那女鬼,原來她一直就沒離開過,還是用那空洞的沒有瞳孔的眼睛看著我,我轉身就要跑,可看那女鬼已經向我飄了過來。
我的腿已經不聽使喚了,爺爺教的那些驅鬼的方法我一個也想不起來了。況且那包袱還在車板上,有什麼方法我也使不上,那女鬼離我越來越近,我甚至忘了開口叫爺爺。
我終於想起了那套我每天都要練習幾十遍的驅鬼拳法,可是這拳頭會對鬼有用嗎?再想已經來不及,我顫巍巍的舉起拳頭,往女鬼那慘白的臉上打去。
果然沒有用,五年前那被附身時的感覺又重新出現,隻不過這次要比那次更恐怖。我感覺我的心裏是陰冷的,而我的喉嚨裏卻好像是塞滿了頭發,讓我喘不上氣來。
真的是頭發!我雖然動彈不得,但卻看得到一束頭發露在我的嘴外麵,我感覺喉嚨裏一陣陣惡心,可怎麼都吐不出來。
在看地上的影子,我似乎突然變成了一個女人,頭上多出來一頭的長發。
不!我沒有變成女人,而是在我背上好像背著個什麼東西,我餘光掃到了那棵老槐樹,腦袋頓時“嗡”的一聲,那樹上原本吊著的女人屍體此時卻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條繩子在樹枝上晃蕩。
我突然想到難道我背上背著的,正是那具女屍?那我嘴裏的頭發………
我喉嚨裏的惡心感更甚,胃液一陣陣的往上翻,可卻什麼都吐不出來,死人的頭發可不好吃。
我光被這惡心的頭發吸引了注意力,卻忘了想這女屍是怎麼跑到我背上來的。
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爺爺趕緊過來救我,可是為什麼爺爺卻沒了蹤影?這女鬼似乎確實不好對付,可還沒到爺爺對付不了的地步,因為至少有靈棒還沒拿出來。
我正不知所錯,卻突然感覺自己在往前走,不一會兒走到了一座低矮的小墳包前,這墳包小的離譜,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的墳,更像是什麼小貓小狗的。疑惑替代了恐懼,我又看到自己的手開始往那小墳頭上伸去。
嘴裏的頭發好像突然都出來了,感覺不到窒息感,而我的手也感覺不到疼,但是我卻知道,我的手在流血,因為那墳頭已經被我用雙手刨掉了一整層。
她要挖什麼?我的心裏又重新有了恐懼,我怕我挖出來的是一個腐爛不堪的動物屍體。
這墳並不像是新墳,墳頭上的土已經幹透了,上麵還有雜草。
當墳頭被挖開時,我一眼看到,就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要出了竅,因為在我眼前的是一副極為恐怖的畫麵。
這並不是什麼小貓小狗的墳,而在墳坑中間躺著的,竟然是一個表情猙獰的嬰兒!這讓我在恐怖的同時,心裏有一種不好受的感覺。
嬰兒是個男嬰,但卻並不是自然死亡的,女鬼附在我身上看來也不是隻為了再看她的孩子一眼。
那孩子估計周歲都還沒到,奇怪的是身體光滑像活的一樣,隻是通體已經發黑,眼睛睜著表情極其的痛苦,還保持著啼哭的表情,眼球是紅色的,身上沒有穿著一件衣服,更沒有棺木包裹,而是被匆匆掩埋的。
是人都能看的出來,這孩子發黑的身體並不是因為自然的原因,我猜他是中毒而死的。
我感覺心裏發寒,這孩子死的太慘了,誰會下得去毒手,坑害死一個弱小的孩子?
我的心裏已經完全沒有了恐懼,而隻剩下一腔憤慨,我恨不得現在就去查清楚這孩子的身份,把害死他的那該挨千刀的罪人拖過來打死!
我正心裏叫著勁,就感覺有人在背後不停的拍我,我一吃驚突然睜開了眼睛。
原來都是一場夢,此時的我正躺在車板上,周圍的環境還是在墳地裏,不遠處的老槐樹下還吊著那具女屍。
“你怎麼回事?”拍醒我的是爺爺,他看著我問道:“怎麼突然就睡著了,還打把勢,叫了半天才把你叫醒。”
我回憶起了剛才夢中看到得一切,趕緊把這些告訴了爺爺。
爺爺眉頭緊皺,半晌才說了一句話:“這事似乎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