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流利地說完。
齊燁置若罔聞地又問,“你說什麼?……”
“我想離開!一直都想離開。”她眼神中透出一股要離開的倔強。
“你再說一遍?!”
“我想離開!一直都想離開。”
齊燁哼笑一聲,伸出大手捏著果果的下巴,仿佛第一次見到她一樣。果果不願他這樣捏著,把臉撇向一邊,齊燁又給她扳正,讓她看著他。
她不是倔強嗎?!她不是要離開嗎?!——他不會給她機會的。
“慕容妍依,就算你死了,也是我的女人。知不知道?!嗯?”
“痛!……放手!”果果眼裏浸出淚來,兩隻手想把齊燁的手給扯下來,可越扯齊燁越用力,她覺得自己的下巴骨快被捏碎了。
他果然是這樣無情的,果果一下子流出淚來,聲音也啞了許多,“放手!”
“燁親王,你這樣對一個女子下手,是為何德?欺負一個弱女子,枉為人也!”
“你算什麼東西!敢對王爺放肆!”那府兵頭踹了蘇稔一腳,腳力是實打實的,蘇稔一下子站不穩,直直倒下去。
“蘇稔!”果果猛然推開齊燁,竟給推掉了,忙去扶蘇稔。蘇稔的手被綁著,連個著力點都沒有,腳底下是青石板,這麼倒,真是要人命呢!
果果伸手拉住蘇稔,卻被蘇稔帶到地上,蘇稔的頭碰到青石板的時候,還是“哐鏜”一聲。
果果扶起蘇稔,“沒事吧?”
果果扶起蘇稔站好,對踹人的那個家夥道吼道:“你幹什麼?不知道這地上是青石板上,他萬一傷到腦袋怎麼辦?!”
彩蓮亦是擔憂得很,對著蘇稔隻是搖頭,示意他不要逞強。
果果儼然一個大夫的口吻,然這番話到了齊燁那裏全變了味道,他走過去,粗暴地將果果放在這男人身上的手扯下來,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腰身,沉道:“把這兩人押下去!一口水都不要給他們喝!”
果果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這是要殺了他們,彩蓮、蘇稔,這都是她最親近的人了啊!
“齊燁,你不是這樣的!”
“押下去!”
“是!”
“齊燁……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果果憤然道。
“你們都下去。”齊燁冷冷地說完。
兩列府兵重重應了聲“是”。轉眼後院,隻剩她與齊燁。
“你就隻問這個?”齊燁同樣憤然。
果果很不明白,用疑惑的眼神望著齊燁。她很想知道齊燁究竟怎麼想的,對他們要怎麼處置,彩蓮和蘇稔會不會有危險?
“你說啊!”
齊燁憤懣全在臉上,“跟我回城,——否則他們必死!”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要相互折磨?”果果問。
齊燁抽回摟著果果的手臂,眼睛漠然地看著她,“你看清楚了,慕容妍依,是我折磨你!折磨我,你還沒有資格!”
果果猶如進了地獄。
她怔了一怔,決心道,“你放了他們,我跟你回城!是殺是剮,隨你的便!”
“你以為你還有選擇?!”
果果沉默半晌,竟也再說不出半個字。他何時變成了一個不講理的人?……這才是他的真麵目麼?!
果果俯下身去,把頭埋在雙膝裏,她難過,恐慌,無助!
——
小時候——是很遙遠了。
我總以為這世間所有的不快樂——都會被未來的“長大”所拯救!
可所謂未來,才發現是永遠不會來的。
就如我所想的自由,就如我所想的愛情,就如我想過的生活……統統的,在一刹那間,變成了冰碴子,太陽一照,便什麼都沒有了。
樊城,一如往日般光鮮。還是正午,日光鋪滿了整個街道。果果掀了車簾望著,這些是很熟悉的,卻莫明多了些恐慌。秋天是有股子秋味兒的,也有點像枯草味兒。彩蓮、蘇稔自桑扶後她便和他們分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到了樊城。她該怎樣去找他們。齊燁騎在馬上被日光灑了一身,那身黑色的衣服吸著日光反射出更強的光來,果果看了一會兒,覺得眼睛也是疼的,和齊燁這一路上再沒有什麼交談。她什麼都不問了,他同樣什麼都不說。
到了燁親王府,馬車停下,一行幾人下了馬,果果同樣下了馬車。烏珠和趙大奇站在燁親王府的大門觀望了番。其他人一下馬車便進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