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手心裏滿滿是汗,倒不是果果的,是齊燁。每走一步都很困難,可眼下她幫不得什麼忙,隻得跟著他的腳步走著。
又過了一會兒,前麵的路似乎有一些銀光,終於到了密室的盡頭,是一片森林,在夜色中的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射到樹杆上,勉強還能辨清地勢。
瞬間,齊燁的手從果果手中抽落。
“喂!喂!齊燁……”齊燁倒在了地上。果果伏在他的胸口,還有呼吸,綿長的鼻息從齊燁的鼻端傳來。果果笑了一笑,原來他是睡著了。
天色將明未明之際,林中的樹葉每一片都是陰暗而冰涼的,隨著樹葉的曳動,而泛著詭秘的氣味兒。果果昨晚倚著一棵大樹的樹杆睡了一會兒,縱然聽雨閣的夥食再不好,可在住處方麵,果果覺得很好,突然睡在荒郊的森林,自是睡得不好,一冷心情也很糟糕。
她沒有擇席的毛病,都怪齊燁讓她穿什麼裏衣,她真是凍得在發抖!而他穿得也是裏衣,要不然她真想扒了他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齊燁轉醒,果果睜大雙眼瞅他的眼睫毛。
“喂,齊燁,你醒了還是沒醒啊?”她的腿都酸了,想活動得緊。
齊燁坐起,看她,仿佛想起了什麼。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他揉了揉眉端。
果果雙腿卷起,捶捶膝蓋,懶洋洋的:“你從那個密室出來,就睡著了。”捶完膝蓋,果果又鬆鬆肩膀,“這裏還沒有聽雨閣舒服。”
“阿嚏!阿嚏!阿嚏!……”穿這麼薄,不感冒就特麼太強壯了。果果好不容易收住了噴嚏,站起身搖頭晃腦一陣,身子實在無力。
而齊燁看起來很安靜,明顯在想事情。
“不是要去送信嗎?”果果用衣袖擦鼻涕。
“不用了。”齊燁從沉想中回到現實,掃了果果一眼道:“怎麼穿成這樣?”
果果白他一眼,你不也穿成這樣!因為感冒,翻白眼的力度下降了一倍,神彩也是軟弱無力的。果果說:“你還說呢?都是因為你,非要住在軒澈殿!”
“走吧!”齊燁也站了起來。
“去哪?回府嗎?”
齊燁沉思了一會兒:“總要換了衣服再說。”
果果嘟嘴:“你到底為什麼瞞著你回城的消息呢?”
齊燁的眼神突然變得凜冽,如同臘月裏刺骨的寒風,聽得他說:“仗沒有打完,不能回朝!”
而這個完,就是南朝得勝。
果果與齊燁並肩走著。
“城裏發生了什麼大事嗎?”果果又問。
“沒有。”
“仗沒有打完,城裏也沒發生大事,那是什麼理由?”
“什麼什麼理由?”
“你回城的理由啊。”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
“有問題就是要問清楚啊!你看昨天那箭多危險?!”
“你怕了?”
果果摸了摸脖子:“是有點怕!昨天你救……了我,謝——謝!”
天色漸漸轉亮,天空被高大的樹森割成了一綹綹的藍綢緞。
他們走了許久,最先繞到的是王府的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