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顏接著道:“此外,隱無常與蕭蕭二人也失蹤了。鬼冥子與秦風子師叔對他兩人的行蹤緘口不言。”
“這怪不得他們。”天門真人道:“很明顯,花非花三人是潛伏在暗處的三顆暗棋,他們兩個也必然不知道自己身邊被安插了細作。看來這些年他們一直反對我,也許有人從中挑撥。”
“事情必不會這麼簡單。”玄無心突然道:“弟子覺得造極登峰樓的暗棋並非隻有這三個人,也許在燕師兄這一輩中,甚至於幾位長老中,也有可能有著他們的人。”
天門真人欣慰的點點頭:“無心,你說得很正確。我們現在是舉步維艱啊。夕痕,你去把白芒子師伯請到這裏來。我有要事與他商議。”
······
遁甲門鬼氣森森的墓地,何其衰與天恒子的屍體便埋在這裏。除了偶爾過來祭拜的親人和負責打掃的仆役,平時很少有人過來。
而此時,這位仆役正跪倒在地瑟瑟發抖。“隱師兄,我求您了,何師兄就算了,那可是天恒子長老的墓,千萬不能挖啊!”
從一座被刨開的墳墓裏鑽出一個長發掩麵的腦袋,麵色蒼白而詭異,赫然是不知去向的隱無常。“我不殺你,你也不要為難我。今天,你沒有來過這裏,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不知道,明白了嗎?”
“可是......”
“可是什麼?”五隻尖利的指甲抵住他的脖子。在這名仆役的身後,站立著一具與隱無常一模一樣的僵屍。
······
水坎峰地牢。四周林立的是冰冷堅硬的鐵柱子,地麵潮濕發黴,耳邊一直有著滴水的聲響。就是在這樣的惡劣的環境之下,一名男子躺在牢中,衣領隨意的敞開,袒胸露乳,鼾聲如雷。
“嘩啦嘩啦。”
鐵門上的鎖鏈被人解下來了。一張諂媚的笑臉伸進牢房:“菜師兄,別睡了。是我啊,才八鬥。我來救你出去了。”
菜園子極不情願的一個翻身,問道:“師尊有什麼安排?”
“師尊說,讓我一切聽你安排。”才八鬥催促道:“快走吧,朱師兄還在門口接應我們呢。”
······
地坤峰,碧釵子的宮殿。晏小仙與林紫萱依偎在碧釵子兩側。晏小仙幫碧釵子捏著肩,道:“師尊,我們兩個讓你失望了,還揚言要拿回一二名,結果連八強都沒進。”
碧釵子欣慰的笑笑:“沒受傷就行了。本來就沒指望你們兩個。”
晏小仙不服氣道:“我們是運氣不好,林師姐遇上了個瘋子,我又遇上了個變態。所以才......”
“別找理由了。”碧釵子歎了一口氣,“我還不了解你們兩姐妹嗎?平時隻知道玩耍,明明有不錯的天賦頁荒廢了,真拿你們沒辦法。”
晏小仙受了訓,可憐巴巴的撅起小嘴。
碧釵子無奈道:“行了,不說你們了。你們翅膀硬了,管不住了。說說吧!”
“說什麼?”
“這幾天跟著賴苦兒他們都去幹什麼了?”
晏小仙知道瞞不住自己的師傅,如實交代了。
當聽到花非花與蠱三通一茬,碧釵子猛然色變,急道:“快,把你們趙師兄找來!”
······
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賴苦兒難以入眠。這一夜,注定思緒萬千。
明天便是風雲際會之時,而他,賴苦兒,在這場狂潮之中又將擔任怎麼樣的角色?他想不明白,遁甲門各種奇葩高人,九難為何偏偏讓他來做這根攪屎棍?
難道就因為自己是神秀的轉世?難道就因為自己籍籍無名,又了無牽掛?難道就因為自己是個光腳不怕穿鞋的愣頭青?
就算如此,那麼自己這根攪屎棍又當如何做?
他感到迷惘,他從來不會認真去計劃一件事情。從福祉城的街頭巷尾到遁甲門的蒼莽群山,他都在隨波逐流,行色匆匆。他不屬於福祉城,也不屬於遁甲門。
他隱隱覺得:自己一直為別人活著。
而他自己的夢想再簡單不過了,隻要活著,不管為了誰。
老爹說的,活著,比什麼都好。
他很慶幸,自己還好好的活著,比誰都滋潤。
隻是不知道明天過後,他還能否躺在這裏胡思亂想。
夜已經深了,今晚的月亮很圓,黃瑩瑩的,像在漆黑的平底鍋裏烙了一張雞蛋餅。淡淡的月光灑進紙窗,地板上白晃晃一片,像是不停蕩漾的漣漪波紋,不能平靜。
這一夜的夢,注定難忘。
月色終於漸漸淡去,紅日東升,新的一天,到來!
這一天,終於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