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總是天亮得慢些,依舊有些暗色。
秦府的演武場上早是人聲鼎沸。一二十個身穿練武勁裝的少年少女正揮汗如雨,打拳練武者,比比皆是,正是秦府那些還未成年的後輩族人,他們正為了三十天後年末的族比而拚命努力著。
“呼~呼~啊~啊~”
與秦府府內演武場相比,在秦府內府之後的低山密林卻非常安靜,有些奇怪的是,低山中那茂密的小森林中有著一種極為激烈的喘息聲時不時飄到出來,而且還帶這點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嚎叫。視線拉近,隻見得在密林的一處人為整理出的一片空地上,一裸著上身的瘦弱少年,正雙腿掛在用樹木臨時搭起的單杠之上,雙手抱頭,空中倒掛著仰臥起坐。盡管少年的身體有些瘦弱,但一眼望去卻有種突兀的力量感。
再近些看,才發現,少年的手掌、肘部竟然都是血跡斑斑,而腿上膝蓋處的褲子都已支離破碎,而且也是粘染著已經凝固的紅色血跡。
這少年,自然是買回草藥後就一直瘋狂煉體的秦鳴。異世三個月的流浪生活,再加上朱雀血的事情,讓本就性格堅毅的秦鳴更加頑強。秦鳴明白,在這世界唯一能依靠的隻能是自己的實力,離年末族比時間已經不多,而那顆本宗老者留下的丹藥,自己要用自己的努力去拿回來,更要讓族內那些總是把他當軟柿子捏的人看清楚,我秦鳴從今開始不再是懦弱的廢物!
自從買藥回來已經過去了五天時間。
這五天,秦鳴按照天封子的要求,每天天不亮就來到這後山密林開始煉體,一直到晚上夜半月明,才拖著死狗一樣的身體回去。
“啊~”嘶啞得長嚎一聲,秦鳴猙獰得咬著牙又倒立著彎腰而起。做完這一動作後,少年雙腳一鬆,不受控製得“嗵”摔到地上,無視這點疼痛,成大字型躺在地上的少年劇烈的喘息著,疲憊中,渾身劇烈疼痛的秦鳴能明顯感受到身體每一處肌肉中那種力量的空乏感以及對靈氣的渴求。
呼啦一下努力翻過身來,秦鳴咬著牙,匍匐著爬向空地一旁那平置在地的藥罐和瓷碗,或許秦鳴真的是太累了,如今好似爬的力氣都沒有多少。同時,可能因為地上的枯草石塊又磨到了他身上的傷口,疼的他無力趴下,又是一陣呲牙利嘴的猙獰低吼。但是秦鳴記得那老者說過,身體在這個時候才能突破極限,不能休息,必須要服用藥草後立馬運氣。
為了盡快提高實力,為了能在之後的族比之上奪回本屬於自己的東西,更為了自己立下的武道誓言,不能放棄,不能停下。
終於,少年爬到了藥罐之旁,端起碗,一飲而盡,小小身影立刻咬牙盤腿而坐,如此看來,竟然是開始了吐納蘊氣。
身體處在極限邊緣的秦鳴,仿佛隨時會因為脫力和疼痛而昏死過去,好在他咬牙堅持了過來。處在吐納蘊氣中的秦鳴,明顯感受到,自己身體內極火脈中充裕著洶湧澎湃得火熱能量,他知道,那是鬼血蓮草的能量,隨著這些能量在極火脈中運行,通過身體各個蘊氣大穴後,又逐漸擴散到全身各處肌肉之中。伴隨著藥力的四散而被肉體吸收,秦鳴頓時精神一振。
大半個時辰後,秦鳴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睜開了精光四射的雙眼。接著二話不說,拿過一旁的包袱,從裏麵的玉盒中取了一顆鬼血蓮草,折斷後,開始用其汁水開始在自己身體的傷口上塗抹,非常認真仔細,一絲一毫的汁水都不浪費。
塗完後,把藥草放回原處,少年又開始了吐納。
鬼血蓮草,療傷聖藥,因其汁液為墨黑之色,如同惡鬼的血液般,所以被人以鬼血蓮草命名。正常的修武者都是把它拿來療傷救命用,而秦鳴在天封子的引導下,拿來作為煉體的輔助品,確實是夠奢侈的。
隨著秦鳴的吐納,他身體表層的藥液逐漸滲透而入,最終不見絲毫。
睜開眼睛後,感受著體內肌肉中充盈的力量,還有自己皮膚的增強變硬,少年滿意得點了點頭,但是一想到所用藥草的昂貴價格,不免又是露出一番肉痛神色。
“繼續練習武技吧,剛剛你服下的鬼血蓮草藥力隻被吸收了一半,剩下的藥力你要通過高強度的煉體去吸收。”老者忽然飄出,不帶絲毫情緒的催促著。
微微點頭,少年站起後,蹭的一步邁出一丈有餘,快速的朝空地一旁的粗壯樹木奔跑,在奔跑中,之間少年右拳聚力,隨著他力量的凝聚,拳頭上竟然淡淡的微光閃動,正是武技“混元十動”的運氣聚力之象。
“一動!”少年低喝一聲,隨著輕微的音爆,“轟”的一拳擊到樹木之上,爆裂一層樹皮,但小小身影並未停下,“兩動!”,身體快速的移動到樹木另一側,泛著微光的一記鞭腿橫掃而至,“三動!”腿未收回,而是一彎,以膝蓋已經凝聚微光,暴力而擊,“四動!”、“五動!”、“六動!”,連續高速移動中,以拳、腿、膝蓋、肘部等部位六次攻擊後,少年才後退一步,停下身形,劇烈喘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