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馬福才看著傷痕累累,全身發抖的迪布斯風烎問。
“不,我沒有。”他咬著牙,倔強地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顫抖?”馬福才眼神淩厲,仿若一隻鷹,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又問。
“我隻是在戰勝敵人之前,先戰勝夜晚的寒冷。”他還以決絕的眼神,口氣毫不示弱。
馬福才點了一下頭,轉身看著所剩無幾的將士。戰敗的恥辱,夜晚的蕭瑟雖然讓著支軍隊看起來有些萎靡。可是他敢保證每一個將士的臉上也都會寫滿著堅毅與不屈,因為他總是相信有怎樣的將軍,就有怎樣的士兵。風烎不服輸,不怕死,那麼,這裏的士兵勢必會為了他流盡最後一滴血。
“馬叔叔,你能告訴我,我還剩下多少士兵嗎?”夜晚的風凜冽地‘按摩’著風烎身上的傷口,這實在怪不了他在顫抖。
“不足三千。”馬福才頓了頓,最終把最正確的答案告訴他。
“食物還能支持幾天?”風烎又問。
“三天,”他還是不肯說一句假話。
“嘿嘿。”風烎笑了兩聲,“馬叔叔,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實話?雖然你的表情很認真,可我卻覺得,食物最多撐過明天一天。”
“我怕嚇著你。”馬福才看著這個僅僅才是十七歲,卻有著同齡人所不及的成熟和氣質的孩子。忽然有些於心不忍,想要開口告訴他,他至少能保他安然無恙地回去見他父親。
他卻一眼看穿了馬福才要說的話,搶先開口道“馬叔叔,打小,你教我修煉的時候就告訴過我,這是個冷血的宇宙,正如同我們使用的冷兵器一般。你說也許戰爭不是唯一的解決方式,可隻能通過戰爭停下這些生物的戰鬥欲望。所以,我來了,來到戰場,不是為了戰死在這裏,而是為了能夠以戰止戰。我怎麼能死在這裏?我不會死!我帶了一萬人過來,哪怕隻剩一個人,我也要待會父親麵前。這是我對他最基本的一個承諾。還有風歅,我也告訴他,遲早有一天,我風烎的名字都能讓敵人望風而降,所以,我不會退卻!”
“你繼承了你父親的傲骨。”良久,他才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盯著風烎的臉又過了很久,才問“那你打算怎麼做?”
“這次的敵人真的很強大,可是接二連三的偷襲得勝一定讓他們掉以輕心了。”風烎看著眼前的這片沙漠,“馬叔叔,這片沙漠不大吧?敵人把我們困在這裏,無非想活捉我。以此要挾我父親罷了。我想我們的糧食情況,對方也大概清楚。最遲後天,最快明天,他們一定會打過來。”
“這個我知道,我想你父親也一定在想辦法營救。我們隻能是拖一天是一天。”
“能拖一天是一天?”風烎眯著雙眼看著遠處,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馬福才說話。“隻怕越拖,敵人越是覺得我沒能力戰鬥了。”
馬福才和風烎都沒再說話,翌日淩晨三點,一支僅有一千餘人的軍隊衝出了沙漠,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偷襲了敵軍圍困沙漠的軍隊,斬殺了一波人,然後又迅速返回了沙漠之中,到了五點的時候,又一次成功偷襲了敵軍,同樣的,隻是殺了一批人,並不戀戰,立即就返回了沙漠之中。這時候,飯剛好造好,吃完飯之後,風烎把兩千多人分成了兩批。馬福才帶著一批,自己帶著一批。
中午的時候,魔獸大軍終於衝進了沙漠,可是隻見造飯的工具,並沒有看到風烎的軍隊。這片沙漠本來不大,一個小時足以穿過,魔獸大軍卻活活在裏麵轉了兩個多小時,愣是沒找到風烎軍隊的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