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盈大約是急著回衙門複命,所以叮囑了兩句,便離開了。
羅敘妍又看向災民,又有蚊蠅從她麵前飛過,離得災民稍微近一些,還能聞到隱隱的惡臭。
這臭味……她蹙起眉頭,趕緊回到棺材鋪。
許大力在衙門偷東西,被縣令抓了個正著的消息,已經傳回來了,許瑤瑤頭疼的揉著額角,羅邦皓端來一盞清茶,擺在她的麵前。
“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許瑤瑤無力的說道:“還是我往日裏太縱容他們了!若是張捕頭抓住他,興許像上次那樣使幾個銀錢,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可現在……縣令絕不會輕饒了他,就算我們許家有萬貫家財,也難以讓他安然無恙的出來了。”
羅邦皓道:“不如就讓他吃一次真正的教訓,記得這個苦頭了,往後才能安生。”
“我也是這麼想的,隻是娘那邊不好說,嫂子又懷了身孕,”許瑤瑤歎道:“可惜許家的名聲的也要被他給敗壞了。”
“爹,娘!”羅敘妍出身叫道,走上前去,“事已至此,無可挽回,不如做點有用的事情,至少保住自身的利益。”
許瑤瑤驚詫的看著女兒,“阿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覺得不對勁,阿妍明明剛回來,為什麼好似對許大力的事情了如指掌?
羅敘妍道:“城南聚集了一批災民,想必衙門很快會搭建粥棚,但總歸會有些疏漏的地方。”
羅邦皓道:“我明白了,阿妍是想借急需安撫災民之際,許家出一份力,博得好名聲?”
“正是。”羅敘妍正色道:“當務之急,是要準備雄黃、朱砂、蒼術等物,來避免疫病流散。我看過這些災民了,情形都不大好,得未雨綢繆才是。”
這些東西在鋪子裏都是有備著的,平日裏誰家有喪事,或是去義莊的時候,都需要這些藥物來製成避疫的方子,四下裏熏一熏。
許瑤瑤凝望著女兒,壓下心頭的疑問,點頭道:“就按阿妍說的辦。”
誰也不再理會許大力被關押在大牢的事情,準備好避疫的藥物,叫鋪子的夥計送去南城門。羅敘妍特意將寫有“許”字的小旗插在堆放藥物的小車上,又囑咐了夥計幾句,然後目送著他們離開鋪子。
羅邦皓收拾了一番,道:“我跟過去看看,你們在家便好。”
許瑤瑤為他理了理身上的香囊,叮囑道:“萬事小心。”
羅邦皓微笑道:“瑤瑤放心吧。”
他走後,許瑤瑤道:“你舅舅的事,我還是需要去衙門走一個過場的,鋪子交給你看著了,阿妍。”
羅敘妍應道:“娘親,放心吧,我會好好的待在鋪子裏,把事情都做完的。”
她知道娘親已經猜到舅舅的事情和她脫不了幹係了,不過誰也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畢竟現在已經找到了解決許家名聲的辦法,至於舅舅,讓他自食惡果好了。
許瑤瑤深深的看了女兒一眼,前往縣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