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趙建武五年(公元339年)農曆8月,成帝司馬衍派鎮東大將軍庾亮鎮守武昌,這引起了後趙皇帝石虎的不滿。石虎十分討厭東晉的外戚庾亮,決定攻打東晉。
石虎調兵遣將,以夔安為中堅將軍大都督,率石鑒、冉閔、李農、張貉、李菟五將軍領兵五萬人,向荊州、揚州北鄙進發,另派二萬騎兵攻邾城,一時,東晉王朝岌岌可危。
農曆9月,夔安相繼攻陷沔陰,沔南,邾城,殺死晉軍六千餘人。毛寶、樊峻被迫棄城突圍出走,卻被夔安率軍逼入江中溺死。之後,夔安大舉進據胡亭,進逼江夏,東晉形勢可謂不容樂觀,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
義陽(今信陽市)一處酒樓,三男三女正飲酒聊天,喝酒本是開心的事,更何況有美食美女在旁邊伺候,但這些人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喜悅,而是愁眉不展。
要說他們為何各個愁容,這就不得不從當今局勢說起,後趙軍隊馬上就要殺進義陽,形勢嚴峻。他們三人中一人是義陽太守,一人是義陽將軍,而另一人是義陽首富,而此刻,要是後趙軍隊殺來的話,他們就什麼都不是了。
飲酒過了許多時辰,一直不曾開口的他們,終於開口說話了。
“黃將軍,你我共事多年,如今卻同遭這般劫數,這是你我都不幸,來,我兩喝一杯!”義陽太守鄭進勸酒道,後趙軍隊馬上就要殺來了,之後像這樣把酒言歡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好!”說罷,義陽將軍黃衝也不客氣一飲而盡,他在戰場上衝殺了半生,他明白,之後像眼前這樣安穩的日子已經不多了!
“蔡姬,快給二位大人滿酒!”義陽的首富周永福安排道,隨即,身旁蔡姬起身,替兩位太守和鄭進斟酒。
起身的蔡姬麵色清麗,細眉如柳,膚色白膩如脂,唇如丹果,一塊血紅玉鐲從腕間劃下,一舉一動,無不透露著清雅。
她是義陽第一美女,因為家遭變故,賣身青樓,此刻,周永福花大價錢將她請來,讓她來伺候太守和將軍。
話說這周永福與鄭進,黃衝那是鐵交情,憑借三人的關係,周永福發了不少橫財。一些周永福擺平不了的人命案子,鄭進會替他擺平,所以三人在義陽作威作福,誰也拿他們沒辦法。
但眼下,這種作威作福的日子就要到頭了,因為後趙軍隊馬上就要殺來。
三人把酒飲完,黃衝將酒杯放下,問道:“鄭老哥,你將我喝周永福招來,我想不是飲酒這麼簡單吧!”
“老弟果然聰明,看來有些事情我還是瞞不過老弟啊!”說著,鄭進也放下酒杯,開門見山道,“我們兄弟三人也都是老交情,有些話老哥也不掖著,眼下夔安馬上就要殺來了,而我們義陽人馬有限,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兄弟可都想好了退路!”
周有福本就是個大腹便便的商人,要他去欺詐老百姓尚可,但要他去對付後趙的虎狼之師,他確實沒轍,於是神色大駭,哀求道:“鄭大哥,你我是生死之交,在這節骨眼上,你可不能撇下小弟啊!”
鄭進安慰道:“放心吧,以你我交情,有活路,老哥豈能忘了你!”
周永福一聽這話,心稍微安下,親自給鄭進斟酒,請到:“老哥,小弟一家的生死就靠你啦!”
說罷,鄭進轉眼向黃衝望去,問道:“黃將軍,不知你可想好了退路?”
黃衝連續歎下數聲,繼續飲了幾杯酒,說道:“在這節骨眼上,我哪有這心情!”
鄭進知道黃忠拿不定主意,便故意相激道:“看來將軍是打算做忠臣,與東晉王朝共覆滅啦!”
“忠臣?老哥不要開玩笑啦,在這亂世,我連自家性命都顧不上,又豈會有閑情去當什麼忠臣!”
鄭進看見黃衝表態,便進一步道:“這麼說來,黃將軍也認為這東晉王朝不值得效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