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無癡迷,也不見刻意閃躲。似乎在那眼中,自己勾得人神魂顛倒的地方,不過是長錯了樹梢的木瓜,隻叫他心生奇怪罷了。
黃綈見狀暗道,往日那些道士見了我這模樣,多半是要心猿意馬的,便是強摁遐思,也備不住心智動搖,能叫我乘隙。
如今這小子卻似全然不通情/色二字,一臉吃素模樣,我總不好生撲吧?搞不好,他入不了我的甕,倒叫我折了本吃了虧,還成不了事。再者,這小子雖生得眉目俊秀,奈何與那成年男子尚有距離,實在叫人下不了嘴。
輾轉思量間不由暗歎,怕是往日那些手段,沒有多少用武之地了。
遂將那些已經排隊排到嗓子眼的嗲聲嗲氣的嬌嗔,愣是硬生生吞咽了回去。又將之前想好的計策統統抹殺,借著打量洞府陳設,重新斟酌起來。
一邊轉悠一邊嘀咕,是要想個法子讓這生瓜蛋子自己開竅,還是另立主意?
她這廂舉棋不定,腳下無意識地來回踱步,落塵那邊卻被她晃得頭暈,隻好重新闔目入定。
接著之前運完一個小周天,再度睜開眼,卻見黃綈還在走走停停,間或嘟嘴蹙眉,滿臉糾結模樣。
不由心存體諒開了口:“仙子可是遇上了什麼煩難需要在下幫忙?若是用得著,但說無妨。”
“啊?”黃綈扭臉,見他目光更比乍見時候又添純澈,索性放棄了暗自苦思,上前直言問道,“小仙君,你心裏可曾有過特別在意的女子?”
落塵搖頭。
黃綈雖見他搖頭,卻不肯輕易放棄,一錯不錯地留意著細處。沒多大會兒,落塵便在那直勾勾的目光中心虛起來。
有門!
“哎哎哎~”
黃綈剛覺有了眉目,暗自欣喜,卻被一道施了法訣的飄帶硬生生拽出了洞府。
“紫綃,你做什麼!”黃綈瞪著洞府門前的紫衣女子,惱她壞了好事。
“你還問我?”紫綃一邊收拾飄帶一邊擠眉弄眼地暗語傳音朝她道,“這麼久還不能得手,自是沒希望了,換我。”說著便要往裏去。
黃綈展臂將她一攔,順手扯了一朵淩霄花往那洞口幻形一遮,反問道:“何時說過規定時辰了?況且,我這進去也不過片刻功夫,怎麼就到你了!”
“仙子留他三宿,若不限定時辰,這麼多姐妹,怎麼能得人人輪到?”紫綃抬手去撥那胳膊,“還有,你進去了可不是片刻功夫,那是漸近一個時辰!快讓開,莫要再叫我耽擱。”
黃綈不甘退讓,挪了幾步將洞口堵了個結實。
一個堵著不讓進,一個硬要往裏闖,難免有些僵持。
紫綃見她這般模樣,心道,許是真要快得手卻被我攪和了,便問:“你行事到哪一步了?告訴我一聲,我接替你去做完。事情成了,可去仙子麵前共同商議如何領賞。你若再這般拉扯不下,讓我也被後頭的人來攆了,隻會叫別的姐妹白占便宜。”
黃綈心知限定時辰之事不假,隻怪自己此前忘了留意。自覺有些理虧,又聽紫綃說萬一事成能夠共享勝利果實,遂也作了讓步。
重申完共享重點,交代道:“那小仙君不諳世事,但是心裏有人,你可於此處作些計較。”
紫綃點頭,抬手一抓將那淩霄花收了,從黃綈胳膊下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