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絳聞言了然,又問道:“倘若不讓你們相互動手,那這心訣還修得修不得?”
那三個不置可否,隻紅泥賭氣道:“本大仙是打他不過,否則,拿他練手倒是不錯!”
“行,你們的顧慮我都明白了,我去同真人分說。你們也莫要一時意氣就想著離開,茲當近日勞乏太過,暫且閑暇一回的。”又安撫了幾句,玄絳便往玉虛那裏去了。
玉虛聽得玄絳轉述,凝眉道:“還是心性純善太過之故,也是我太急進了些。”
“可不是麼!當初那人子藤也是蹉跎了半月之久,而後逼迫無奈才下的手。真人莫如以退為進,讓他們自己感悟接受為好。”
“嗯,對著這幾個,單憑說理是不成,確實要讓他們發自內心地加以正視,方才能得認可。”玉虛點點頭,轉而又顧慮道,“隻是,恐怕並沒有多少時間由著他們的性子來。”
“又怎麼了?”玄絳不解道。
玉虛抬頭看著她,微微歎了一口氣,道:“原隻想著借由他們的名頭再去一趟通天柱,卻是少了思慮。屈軼不提,那三個可是實打實的天界仙家,必定少不了上下所屬,旁人關注。既說奉命來此曆練,無論因由,久不見人出去,豈有全然置之不理的?便是那遣派之人另有不善之念,有心使他們陷落此處,其他人也是要生疑的。”
“真人是怕夜長夢多,令原先的打算落了空?”玄絳想了想又道,“那就還是逼一逼吧,換個法子來就是了。”
“怎麼說?”
“他們不肯修習此訣,那是因為不曾真正意識到性命之憂,故而不肯正視殺伐手段。且又擔心修習時彼此誤傷,不忍麵對同室操戈。玄絳以為,將那操練對手換人替之,或者能令他們減少一些顧慮。倘若再不成,便令人做戲同他們生些罅隙。有了仇怨之人相對,又是行那欲要除之而後快的泄憤之舉,總能令他們卸去心防了吧?被人喊打喊殺,小命不保,還能想著修煉之技合不合心麼?”
“嗯,言之有理。”玉虛對玄絳之語頗為認同。欲要追求精進,本就離不了與高手切磋,他原也有意在天台山上挑些人來陪練,隻是——“此訣的確殺機太重,並不宜大肆宣揚。”
玄絳聞言笑道:“真人顧慮下赤城的太平安寧,自然不宜宣揚此技。但是,玄青、玄白、弘仁、弘德他們幾個總是能信得過的。況且,在通天柱中遇到非常之事的不止真人一個,逃生出來暗自修習武技的也非隻有真人。玄絳自薦先去陪他們過過手,再舉薦玄青、玄白他們做回惡人。”
“這……”
“真人不必擔心我等,若非顧慮彼此懸殊太過,恐怕失手之下有所差池,隻怕真人早就親與對陣了。真人放心,有我們幾個冷麵相挑,他們必然很快有所改觀,待到一定時機,真人身體力行親自對挑指點,他們必能一日千裏地提高修為,何愁此事不成?”
玉虛想了想,點頭道:“那就依你之言先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