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泥眼見“自己”要去坐牢,咋舌道:“往日不曾受過束縛,眼下成了仙,居然蹲起凡人的牢房來了?本大仙的一世英名啊!”
歎了一聲後,又問落塵,“眼下怎麼辦?等著那胡子拉碴的老頭還我們清白?”
莫染皺著小臉道:“我不要挨板子。”意思,不想看著替身挨打,不如眼不見為淨。
落塵卻道:“我們的清白原也不用凡人來還,隻是總覺得這事兒透著古怪。今日所遇,我見這凡人無不喜歡金石,那小二如何會弄丟了它的?因何不曾被人取走?他人又上哪兒去了?”
“嗯,還有那車夫的事。鬼差鎖魂的時候,你們也不曾問問死因。”小柳兒冷不丁插了一句嘴。
“就你能!馬後炮。”紅泥給了他一記,安撫莫染道,“落塵說的有理,不如且再等等吧。”
莫染隻好托著小臉不甚甘願地點點頭。
三人遂隱身盤踞在縣衙的屋頂上,一邊吸收月華修煉,一邊等著案情發展。
原本以為這縣老爺又要調查身份,又要驗看死因,又要查找失蹤人口的,最少也得兩三天才會重審。不想,居然次日晌午就又坐堂升帳了。外加一眾上下黑著臉。
“李家三子”提審到堂,縣老爺將驚堂木重重一拍,朝下冷著臉喝問道:“你三人的金子究竟何來,是何人指使爾等在泰槐鎮廣散於人的?究竟都有哪家哪戶,共計多少人得了去?速速坦白招來!”
啊?
房頂上的三人一貓麵麵相覷。
該說的昨兒不是都說了麼,怎麼又冒出一個幕後指使來?
於是借著“紅泥”的口,又將祖產一由複述一回。又申明了散財不過以錢易貨,皆是他人出價,更不曾數過人頭。
“啪”地一聲,縣老爺又將驚堂木重重一拍,惱恨道:“本官原也以為你們年少單純,掂量泰槐鎮上的舉止不過是有些糊塗敗家罷了,不想竟是鄉裏禍害!給我打!打到他們從實招來!”說完,簽子往地上一擲。
莫染見有差人取了夾棍、拶子分別套上三個替身的手腳,不由失色驚呼:“他們真的要用刑了?!”
紅泥也是滿麵錯愕,而後撫胸慶幸:“得虧使了障眼法,不然本大仙恐怕就看不見明年的桃花了。”
“就是不用障眼法,那些凡人也傷不了你!”落塵諷了他一句,也是滿腹疑惑,“我瞧這些人態度不同昨日,這中間又出了什麼岔子?”
說著話,堂上的三個替身已被折騰得吱哇亂叫,小柳兒捧著爪子心有戚戚然地問道:“這就是用刑?神罰台和誅仙台上的比這個如何?”他得好好想想還要不要修人修仙。
“這是對付凡胎的法子,那神罰台上可都是些剔骨抽魂的玩意兒!”紅泥嚇唬他一句,問落塵道,“本大仙怎麼有些糊塗了?這才過了一夜,‘我們’又在牢裏關著,怎的好似又捅了天大的婁子一般?”
落塵搖搖頭,道:“本就覺得事情不對勁,眼下這般,不如我們自己去查查?”
“我看行。誰知道再等下去,這些凡人還會折騰出什麼故事來。”紅泥當即表示讚同,轉頭拉了看不下眼的莫染就下了房頂。
三人一貓於是采了樹葉催化傀儡替換投影術,結伴離開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