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明明是從你的房間裏燒起來的,不是你不小心,難道火會自己燒起來嗎?”丘處機哼道,“錯了,就是錯了,認了錯,受了罰,還是全真教的弟子。明明是你做錯了,卻不敢承認,如此沒有擔當,連做全真教普通弟子的資格都沒有,又如何擔當我全真教的首席弟子之職?”
楊過的性子本來就像是貓毛似得,隻能順著捋,逆著來就犯強。丘處機要是溫和一點,說不定楊過還會冷靜下來,再解釋解釋,如今丘處機怒上心頭,說話難免重了一點,直接就針尖對上了麥芒,楊過要是能冷靜下來,那就不是後來五絕之中,以狂著稱的西狂了。
“哼,你們要非得把這個錯怪在我頭上,那就當是我燒的吧!”楊過雙眼通紅,卻很倔強地忍住了流淚的衝動,他憤然地將全真教的首席弟子法劍丟在地上,“說什麼不配當首席弟子,不配當全真教的弟子,不配就不配。若非趙大哥和郭伯伯堅持送我來全真教,你當我真的稀罕當什麼破首席嗎?老子不幹了,從今天開始,我跟你全真教,再無一點關係!”
說罷,楊過撕下了身上全真弟子的服飾,飛奔著向門外跑去。
楊過的突然暴起,連丘處機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待眾人反應過來,楊過已經消失在了眾人眼前,向著終南山下跑去了,眾人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
“孽徒,孽徒啊!”丘處機氣得渾身顫抖,望著楊過離開的方向,憤然地抖了抖袖子,“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
正在此時,突然又有一個弟子跌跌撞撞地跑進大殿,慌忙地喊道:“報告掌教,半山腰也失火了,您的房間……您的房間也被燒著了。”
“什麼!”丘處機臉色劇變,身子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良久,他仿佛想起了什麼,猛地爬起來,神情癲狂地向著半山腰跑去,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比誰都清楚,他房間裏的那樣東西,比他的這條老命還要重要,要是丟了,他丘處機可就真成了全真教的罪人了。
半山腰隻有丘處機的一個獨立房子,火勢不大,當丘處機來到半山腰的時候,火焰已經被眾弟子撲得差不多了,丘處機連房屋坍塌的危險都來不及顧及了,徑直鑽入了房屋裏。
屋內的東西已經燒得差不多了,丘處機摸索了一番,在一旁的牆壁上敲了敲,找出一個夾層來。這個夾層中,原本存放著王重陽留下來的至寶,三顆堪比少林大還丹的“三陽破障丹”,每一顆都能增加武者二十年的功力。
然而,此時的夾層已經變成空的了,裏麵的丹瓶,早已不翼而飛。
“調虎離山,調虎離山啊!”一切都捋清了,縱火者先在山下防火,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等所有人都跑去救火的時候,他卻跑到了山上,偷竊了珍藏在丘處機房間裏的三陽破障丹,甚至離開之時,還故意地防火,將丘處機的住所燒了個精光。
這是在故意嘲諷丘處機,故意嘲諷全真教。
丘處機雙目赤紅,狀若癲狂:“是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