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森巡視著剩下來的八個人,他的目光落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不得不說,這一次的人的質量還是挺讓他滿意的。
“不得不說,你們堅持了下來。”
漢森的聲音飄蕩在整個空蕩蕩的雪地之中。
“我能說恭喜你們,因為你們活了下來,並且將會活著離開這裏。”
聽到了漢森的話,不少人的眼神之中都暴露出來了濃烈的色彩。
那是一股渴求的神色。
這種神色漢森這些年見得多了,自然也明白能夠從死亡的深淵裏麵看到活下去的希望是一件多麼令人欣喜的事情了。
他看著眼前這八個精壯的少年,最讓他印象深刻的無疑就是被自己親手抓來的時候,還在自己的手中哭泣的像個娘們一樣的林青了。
那個被太監了的小子,此時居然活著站在那裏。
還有一個就是卡爾了,漢森現在還記得當時卡爾注視著布希爾的冷冷的目光。
“不知道你們離開了這裏會不會想念這個地方,想念這裏的雪山,因為被選擇而來的你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背負著自己的仇恨,你們是複仇者,而複仇者想要複仇,必然是需要力量。”
“這裏給了你們力量,你們的未來將會感謝在這裏所經曆的一切的。”
漢森笑了笑:“從現在開始,你們獲得了相對的自由,外麵已經有人送來了足量的葡萄酒和肉,今天你們可以好好地享受一次了。”
漢森說完了話,布希爾正巧從屋子裏麵走出來。
他身上的衣服並不多,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卻也沒有看到他因為寒冷而顫抖。
他大步向前,看著這八個人,聲若洪鍾:“你們這幾個小子,害的大爺我一直都沒有時間出去找姑娘,現在活下去了,就好好的活著,以後安心的給老子們賣命,不然的話,你們將會死的更慘!”
這裏的訓練當然不可能隻是每天嚴苛的跑步這些,更多的是殺人的手法,其中包括格鬥,暗殺等等各種詭異的手法。
更讓人感覺到心涼的是,其中還有直接將人皮給剝下來的手法。
而教授這一切的人,就是布希爾。
聽到布希爾的話,包括林青在內,全都是渾身一冷,他們能夠感覺到叫做恐懼的東西在心底蔓延。
這裏最讓他們不安的就是布希爾,因為這個家夥簡直就不是一般的人類,而是惡魔,是徹頭徹尾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布希爾對於自己的震懾力顯得很是滿意。
他特別喜歡這種感覺,威懾一群即將成長起來的小豺狼,讓他很有成就感。
但是他的目光掃到了人群中的卡爾的時候,他的目光一寒。
“小子,你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對本大爺的話,有什麼異議?”
布希爾指著卡爾的鼻子說著話。
因為從始至終,卡爾的眼神和表情都很平淡。
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表露出來任何的畏懼,而是帶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敢。
這讓布希爾很不滿,因為這簡直就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布希爾的權威是不容挑釁的,至少在這個地方,他的話就是一切,是最大!
“我記得我告訴過去,讓你記得我的名字,我叫做卡爾。”
卡爾淡漠的話語從他的口中傳了出來,直指布希爾。
布希爾聽了這話,哈哈大笑起來:“卡爾?我記得,我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那個嬌美的未婚妻在我身下哭喊著你名字的樣子,嘖嘖,那麼一個美人兒,早知道當時就把她給帶過來了,那樣在這裏,老子也不至於鳥都閑處淡來了嘛。”
布希爾滿臉猖狂至極的笑意,但是預想之中,卡爾暴怒的神色卻並沒有出現。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卡爾的身上,而卡爾此時的麵色依然很是平淡,隻不過那一直鎖定著布希爾的目光,讓人從中深深地明白了,什麼是危險。
這種極度平淡的目光,讓被人憎惡和恐懼成了習慣的布希爾感覺到很不自在,甚至從中體會到了一點早就消失了的慌亂。
布希爾皺了皺眉,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慌亂來自於哪裏。
麵前的這個卡爾?
就算他通過了這些嚴苛的訓練,活了下去,又能怎麼樣?
他的戰鬥力在自己的眼中,不還是像是一隻弱雞一樣的嗎。
“笑完了嗎。”
卡爾看著布希爾,冷淡的問著。
布希爾的臉色漸漸變得陰寒,周圍的溫度,仿佛都在同一時刻,下降了。
大雪依然在下,延綿不絕的,是被大雪覆蓋了的山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