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欣從黑暗中走出,走到柳青柳剛剛站定的地方,蹲下身子,撿起了地上那封有些褶皺的信封。
手裏拿著這封信封,楊林欣麵無表情,手指微微握緊。
打開信封,裏麵是一張淡藍色的票,配著一張紙。
這是演唱會的特別門票,你要來哦。
紙麵上,一筆一劃的字跡,有些深刻。
楊林欣許久沒有說話。
酒吧內,葉維現在看王丕疆的眼神裏已經有了一些改變。
從最初的感覺他很猥瑣,到現在,葉維看著王丕疆,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眼底藏著一些故事。
用王丕疆的話來說,那就是行走江湖時候,見過太多的狐狸鬼怪,魑魅魍魎。活了大半輩子給人看過風水,當過神棍,為了活計也做過偷雞摸狗這種上不了台麵的事情,但是這輩子好歹算是能夠拍著胸脯,說上半句問心無愧。
要說真的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王丕疆說不出來,不過能夠讓楊林欣自己這個侄子活到現在,也算是一門造化,就是有些遺憾沒有給他一個可以拿的出手的身份背景,平日無故的,沒有少受江湖氣。
說這些話的時候,王丕疆幹了半杯燒刀子酒,臉色微紅。
這酒便宜,外麵五塊錢一瓶,喝到嘴裏不光苦,還很辣,提純搞得不幹淨,所以總是有種濃重的高粱味道。
葉維陪著喝了一點,沒有多喝,安靜的坐在那裏聽著王丕疆說上一些不是如何好聽,總有些平淡的故事。
楊林欣走進酒吧的時候,王丕疆正巧看到,有些頹喪的歎了口氣:“瓜娃子不爭氣,這麼晚了帶女娃娃出去吃宵夜,怎麼就還一個人回來了?你回來幹嘛。”
王丕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愣愣的盯著楊林欣:“那女娃娃呢。”
“被人接回去了。”楊林欣老老實實回答。
“男的女的?”
“男的。”
等到楊林欣說完話,王丕疆就不說話了,悶著腦袋喝酒。
“叔,就是一普通同學。”楊林欣說完,還想說什麼。
王丕疆猛地一瞪眼:“普通同學普通同學,是不是普通同學我能看不出來?你這孩子就是不爭氣,是不是非得氣死我你才開心了。”
楊林欣這個對無數女人不假辭色的家夥,對無數人能夠保持一種敬而遠之態度的家夥,這個時候被王丕疆訓斥的隻能夠無奈的低著腦袋,不發一言。
王丕疆見狀微微一歎:“小欣欣啊,你要看上哪家姑娘你就去追,別怕,這麼多年,叔一直都在給你攢老婆本啊。你別虛,叔這輩子沒啥指望了。空有一身泡妞技巧,可惜叔我這張臉不爭氣,所以說吧,就指著你了,要是你不能夠給叔我弄回一個丫頭,叔我這輩子什麼時候死了,都不會閉眼睛的。”
楊林欣還是悶著,王丕疆氣的臉色通紅,終於還是歎了一口氣,擺擺手,懶得多說什麼。
葉維坐在一旁,沉默的抿了一口酒。
這酒,卻是是有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