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的事情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結局是,內丹被封印在了妖抄中。
巴蛇之身則是被清明帶回了十八巷,再由風聽嵐負責把她押到了山海門。
山海門中,層層禁閉,無路可逃。
那是牢獄,是關押犯妖的地方。
更何況,妖若是沒了內丹,相當於人失了靈魂。
至於海盛廣場這邊,警方也是草草了案。
一般警方遇到這種棘手的靈異案子,為了不搞封建迷信,都會以意外二字結案。
說是海盛廣場下頭原本就是一個小型古墓,因為地形變化,墓中的棺材被倒騰出了地表。
又意外鑽進過一條蟒蛇,棺中陰濕潮冷,正適合蛇這種冷血動物。
所以蟒蛇在棺中進入了冬眠。
之後又意外被工人挖出來,才重見天日。
而看到的市民則誤以為成是蛇妖作祟。
經過警方的解釋和海盛集團的影響力,事情很快就被蓋過去了。
至於金大山,事後自然有很多疑惑。
不過陸小川始終是含糊其辭,三言兩語說了個大概。
說白紙燈籠是他姑姑幫他在寺裏求來的護身符,之前隻是硬著頭皮試試,沒想到還真管用。
而紅烈和清明的神秘來曆,金大山以他在靈異上的本事,猜了個大概。
但陸小川隻是說,她倆隻是道上的同行,會些抓靈的本事。
僅此而已。
並未說明她倆的真實身份,以及背後的十八巷。
不過,當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已然解決,雨過天晴的時候。
那具被放在警局太平間,內藏了象魂的古屍。
不見了。
……
月皎若水,清明如鏡。
陸小川攀上十八巷老別墅的屋頂,坐在上頭吹風。
手裏拿了罐啤酒。
“有心事?”風聽嵐像是陣風一般的出現在了陸小川的身旁。
陸小川笑了聲,灌了口啤酒。
自從巴蛇被捕後的這幾天,他的心裏一直都很糾結。
他有疑問。
他不知道這樁案子的本質是對還是錯,他甚至覺得阿修可能罪不至關押百年。
那日在屋裏,清明推著紅烈出門的時候,他清楚的聽到紅烈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很輕,輕到顯得紅烈的聲音有些傷感。
紅烈說,命運無常,我同情你的遭遇,但陰陽不可逆,法不容情。
然後,便是接了一聲歎息。
其實陸小川不知道的是,以阿修所犯的罪足以禁於山海門中至少千年。
但紅烈卻隻是說了百年押期。
在她的能力範圍內,她早已為阿修減免了刑法。
隻是,陸小川是到後來才知道這些的。
那時,陸小川才發現。
原來紅烈是一個麵肅心軟的人。
不對,是妖。
其實巴蛇並非十惡不赦,她隻是恰好吸收了那三個人的些許陽氣。
那三人又恰好被惡靈遊魂所侵,終致身死。
而這一切又隻是恰好經了她的手而已。
她沒有大錯,她隻是想打破詛咒,嚐試愛一個人。
隻是她無法抗拒命運之輪。
她太渺小了。
有時候即使過程變了,結果也不會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風聽嵐搶過陸小川手中的啤酒,也灌了一口。
他還是那件白色浴袍,他很喜歡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