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作為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有為青年,我是不屑於這樣做的,我始終相信以德服人,當然主要是我沒錢買油漆。
老板是一個一分錢都要藏在褲襠裏的人,當我第一次進入公司的時候,我的底薪是兩千五,然後到現在整整過了一年,我的底薪是兩千,因為我從來沒有成功的要到一筆賬。
但是今天,我的心裏充滿了自信,我的左邊是戰鬥力驚人的信爺,我的右邊是同樣混黑社會的男槍哥,再加上中間看著像孩子的我,這樣的組合絕壁能所向披靡。
於是,一股從未有過的自信經過我的胸腔直接刺激到了大腦,我興衝衝帶著信爺和男槍直奔要債的地點。
我的任務對象是一個老板,沒錯,這年頭隻要三塊錢注冊一個公司,大家都是老板。前幾次我的主動出擊被他完全的擋住,這一次我一定要拿下他。
來到要債的地點,是一個比較繁華的小區,看到小區的美麗,我氣不打一處來,萬惡的資本主義,欺壓我們,魚肉我們,還要喝我們的血。
找到門牌號,我敲了敲門,打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的禿頭,也是我的目標。禿頭帶著一副眼鏡,嘴裏叼著一個雞腿,看到的時候他也蒙了,瞬間想要門,但是憑借我的好身材,我硬是擠了進來。
但是信爺和男槍哥就被關在了外麵。
禿頭看著我,我也看著禿頭,屋子就我們兩個人,氣氛有些曖昧,我腦子裏想著一些開場白,然後憋出了一句話:“媽的,還錢!”
我認為禿頭應該是聰明人,從他的地中海發型就能看出來,這年頭隻要是禿頭就一定很聰明。
沒想到禿頭木木的看著我,從他的眼睛裏我沒有看到恐懼,隻有震驚和不知所措。
“還什麼錢?”禿頭愣愣的說了句話。
我怒從心裏起,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塊板磚在手裏墊了墊,皮笑肉不笑的說:“裝糊塗是吧,信不信老子今天給你開瓢。”
禿頭也怒了,右手握著雞腿,拿出了握著鋼管的氣魄與我對峙:“還什麼錢?老子從來沒欠別人錢。”
禿頭這句話我就懵逼了,我打量了一下他,似乎跟之前的那個家夥是有點不一樣,至少眼睛裏想要吃了我的憤怒是那個家夥無法模擬出來的。
“這裏是6樓?”我嚐試性的問道。
“麻痹,這裏是九樓!九樓!老子今天已經說了五十遍了!”禿頭徹底的火了,可能是因為今天不止我一家討債。
我趕緊陪著笑臉,給禿頭道歉,遞給禿頭一支煙,將板磚收了回去,禿頭剛點燃煙,防盜門突兀的倒了下來。
滿麵的灰塵灑落在我和禿頭的臉上,兩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野裏,信爺擺著一個勇武的姿勢,和男槍哥背靠著背。
“敢攔我趙信者,死!”
後麵的事情就像一部三流的曆史劇,信爺和男槍哥是大爺,禿頭是皇帝,我是太監,我被禿頭指著鼻子罵,口水噴了我一臉,還帶著一股下水道的味道。
賠了禿頭五百塊錢,我帶著信爺灰溜溜的直奔六樓,剛轉過樓道,一個抱著紙箱的禿頭看著我,轉身就跑。
我大喊一聲,狂追上去,這次一定不會認錯,就是這個家夥。
禿頭挺著大肚子,但是速度卻不慢,頗有中年肥胖博爾特的風範,眼看就要被他逃走,我急中生智,手裏的搬磚直接扔了過去,準確的砸在禿頭的腳跟上。
那禿頭一個啷當倒了下去,我走上前騎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頓胖揍,媽的,錢沒要到一分,老子還倒貼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