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山中天一就這樣順利的踏上了返回省城的列車,成功的化險為夷。有這場瘟疫的發生,之前的命案也就會被人遺忘的。至於祖母和惠子,隨便找個死因就好了,這似乎已經不重要了。而對於徐旺財的請求,山中天一也算是兌現了承諾,因為他不僅把徐旺財給帶了出來,還把他的家眷一起帶上了這輛列車。
山中天一最後也沒有看到馮侖,不過山中天一可以肯定馮侖的一定是火冒三丈,這一點從徐旺財的身上就可以得到印證,因為徐旺財的臉上還有被馮侖打過的傷痕。
隨著火車越來越遠,山中天一感覺他自己也已經離是非越來越遠了。按理說,山中天一應該高興才對,可是事實卻恰恰相反,雖說身上的那股無形的壓力似乎一下子減少了,可是胸中卻總是堵著難受。總是想要一吐為快,但是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像誰去說。
就這樣,從縣城到省城,這一路上,山中天一基本上都沒有說過多少話,幾乎都是呆呆的坐在那裏,眼睛看著一個方向出神。要是有人問他在想什麼,山中天一卻也回答不出來,倒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
直到他從省城的火車站裏走出來之後,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頓時感覺到空氣都是那麼的熟悉。當看到前來接他的朋友,山中天一突然之間有一種極為強烈的想要哭泣的衝動。山中天一自是知道這很丟人,所以一直都在極力的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
在火車站,徐旺財就已經和山中天一分手了,因為他們之間的協議已經完成了。坐在車裏,看著熟悉的街道,還有過往的人流,這一切都和那個縣城完全不同。山中天一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竟然會如此的依賴這座城市,盡管這隻不過是現在形成的一種假象而已。用不了多長時間,這種感覺就會消失,或許隻是一夜之間,就好像在六裏村住在保長的家裏一樣。
接下來的幾天,山中天一有過上了以往的生活,隻是身邊缺少了一個能信的過的助手。對於六裏村,他甚至都是采取了回避的態度,六裏村對他來說總是有一個心結。但是回避並不代表他不想知道六裏村的情況。
在一天傍晚時分,山中天一車子行駛在街道之上,速度並不快,因為人不知道怎麼的特別的多,而且那時候的人也不懂得什麼交通規則,再說這路上總共一天也經過不了幾輛車,所以行人十分的散漫。
山中天一的司機小心的開著車,車速很慢,不過山中天一本人並不在意,反正回到家裏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從六裏村回來之後,要說山中天一的生活是否起了那些變化,答案那肯定,山中天一不知道怎的,做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甚至就連男女之事,似乎也不能讓他有半點興趣,他一下子仿佛感覺到力不從心了,隻要一醒來他就無精打采的。
這會兒,山中天一正在車裏閉目養神呢,突然聽到車子外麵傳來了一陣男人的咒罵之聲,還有一個女人大嗓門的說話聲,似乎是在極力勸說著什麼人。
山中天一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很熟悉,像是吉祥苑的老鴇子。於是,他就好奇的向窗外吉祥苑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是……!”山中天一看到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他不由得驚叫出聲。前麵的司機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兒了,連忙詢問,可是山中天一根本就不予理會,仿佛根本就聽不見一樣。事實上,山中天一真的就沒有聽見司機的詢問,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張和他妻子長相一模一樣的那張臉的主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