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一生是什麼?
她答,是一世。
——題記他對她的記憶,永遠定格在那一幕。
那一次,金兵直入汴梁,他駐守汴梁。聽得城樓下,殺聲一片。
怎麼辦,他不想成為階下囚,更不想讓國家滅亡。但是……城中糧草日漸稀少,且城內爆發了大型瘟疫。士兵有不少都得了病。敵軍來勢洶洶……
我方軍心潰散,必死無疑……
這時隻見天邊一片絳紫,與金兵鎧甲顏色一樣。
他絕望的歎息……
拿起指揮旗,正要指揮軍隊轉變隊形,卻不知為何。一頭栽了下去……
眼前一片黑暗。
醒來時,隻見得青燈古佛,鍍金香爐。素色的窗簾,青色的地磚。牆上畫著絕美的佛家壁畫,一尊大佛在他的眼前靜坐著。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安詳。
隻有稀疏琴聲,在古廟悠然回蕩……
平靜的讓人不可思議……那血染沙場,棄戟殘甲,那兵戈交集聲,仿佛在上個世紀一樣,被埋如曆史沙河……
琴聲戛然而止。
“你醒了啊。”背後傳來溫和的聲音。
回頭,出現絳紫裙裾,飄然,如同紫煙嫋嫋……
那女子到他麵前,盤腿而坐。
“金兵不滅,無以告國事。”他笑笑,“縱然你是女子。”
隻見一隻美玉般白淨的手。挑起他的下巴。
她看見了美麗的她。又聽見了她如鈴般的聲音:“傻瓜。我要殺你,怎麼會救你,會幫你?”已經過去一周。她因保戶汴梁有功。被調到白帝做上將。
在聖旨到達他接旨時。她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愧對於她。還是……他看著身邊的紫裙女子。心中百味雜成。
她同他一起。前往白帝。兩人乘船在江上。看深藍色夜幕上繁星點點。
忽然,她道:“弱水三千,男人隻會取一瓢飲的。你是這種男人嗎?”
“國家未定,金兵未滅。無以家為業。”他看著遠方的月亮,堅定的說道。
然後,就隻剩下他的琴聲。和著流水聲,猿聲。在蒼茫的天空中回蕩。
分明記得。以前的他,是這麼的堅定。是這麼的愛國。
他和她相見的第一句話“金兵未滅,無以談國事。”的堅定語調。像她最喜歡的雁落平沙。久久縈繞在她心頭。
到了白帝,他打破許久的沉默:“那你有心頭的弱水嗎?”
他拉她上岸,說:“有,隻是我沒有資格。因為她太完美了。從見她第一眼便怦然心動。我認為,我隻有消滅金兵,平定北方。才有資格迎娶她。”
風吹著他的長發。她心中一絲驚訝:“有誌氣!”
接著,她說道“我會等你。”
他的心,猛然一動。
其實,這不過是個夢想。他是女扮男裝。怎麼會和她一生一世?蒼天,鉤月,秋霜,伊人,憔悴。
在他平定北方將要返回白帝時。她穿著向往已久的鳳冠霞帔去迎接他時。他卻被召回京師。
她聽說後,背起琴。匆匆趕往京師。
想要弄個明白。那個昏庸的皇帝老兒。為什麼要拿走她愛的人。
晚上。她到達皇帝寢宮。
深藍色夜幕。燈火通明的寢宮。時不時從裏麵傳來幾聲嬌喘。
隻顧玩樂不顧大業的皇帝老兒……
為什麼,他還要對這個人,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