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圓......”
她不能說阿圓做得不對,也不怪阿圓沒有跟她商量,就像阿圓說的那樣,這種事情說出來就不靈了。總之,阿圓做的比任何人都要好。
“快走吧,這是她的選擇。”眼神同樣深邃而悲痛的徐少卿拍了拍徒弟的肩膀。
最是無情帝王家,既然想要登上那個位置,那麼該舍的遲早還是要舍去。
一行人漸漸隱入了夜色之中。
......
不出所料吸引了大多數人目光的正是長風鏢局,此刻長風鏢局忠義廳內氣氛格外凝重。
“總鏢頭啊,你這可是行險一搏呀!”鏢局有人不忍出聲道。
“老何,不要說那些沒用的,如今鏢貨就在這兒,人也已經死了。”白英天嗬斥了一聲,不悅的看了一眼鏢局的老夥計。
“在座都是我安陸府長風鏢局的自家人,說說看這鏢該怎麼送吧。”
盡管知道這是興王的金蟬脫殼之計,可是托鏢的人已經死在了鏢局之內,鏢貨也擺在了手裏,如今再糾結接不接鏢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趟鏢徹底變成了生死鏢,不管願不願意都得接著。
眾人嘈雜的商議了一通,然而卻沒有任何結果,最終還是總鏢頭白英天拍板道:
“既然接了鏢,那咱們就得送到,而此次押鏢非同尋常,一般的人就派不上用場了,就得勞煩幾位鏢頭親自走一趟了。”
......
正德十六年三月,有一個人孤身前來托鏢,那個人和老鏢頭進行了密聊,所托之物僅僅隻是一個檀木所製的小匣子。
然而讓嶽承不可思議的是托鏢的人再也沒有離開,而酬禮就給了足足五十萬兩白銀,按照鏢行的規矩“逢百抽五”,那麼隻是一個小匣子就值一千萬兩白銀。
嶽承好奇的問起老鏢頭時,對方隻是隨意一笑,並不告訴他匣子裏麵是什麼東西,就像別人問起他的槍法是不是前朝的《嶽家槍法》,每當此時他也是隨意一笑。
鏢局最終決定派最有經驗的鏢頭黃正舟帶隊押鏢,黃大哥說這是一趟百年不遇的生死鏢。
雖然嶽承無法想象生死鏢有什麼凶險,但從所有人臉上都能看的出此行是九死一生。
即使知道此行凶險萬分,但是被選中的幾個人都義無反顧。
大雪依舊,寒風刺骨。
“來人,擺酒!壯行!”
白英天雖然年事已高,但說話依然中氣十足。
“喝!”
看著鏢局的幾位鏢頭齊齊翻轉了喝空的酒碗,滴涓不剩。
“此行切莫砸了咱們長風鏢局的招牌!”
“上路!!!”
啪啪啪~~~
盛酒的粗瓷海碗摔了個粉碎,一路從喉間燙過,寒風中身子暖洋洋的,嶽承本來是不喝酒的,但是老鏢頭說這碗酒必須喝,連黃大哥也說喝了生死酒路上才能走的更遠。
一碗生死酒下肚,行裝馬匹早就有人收拾妥當,幾人翻身上馬迎著漫天風雪而去。
驀然間回首,隱約望見老鏢頭依舊佇立在風雪之中,默然無語,目光遙遠而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