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燕看見閻無赦進去後,從圓門閃出來,迅速走到柴房,打開門鑽進去。他按照冷義的指示,走到爐灶前,把那口鍋往左轉動。
“嘶嘶嘶!”突然,旁邊的泥牆往裏打開,露出一條縫隙。
杜燕按住泥牆,推開掩飾得非常好的木門,一條黑暗的階梯一直延伸到地下室去。他瞄了瞄外麵,並沒發現任何人影,高大的身影迅速走下階梯,小心翼翼地關上門。
杜燕站在階梯上頭停頓一會,等眼瞳完全適應黑暗後,開始摸索著往下走去。他不知下麵是否有萬毒門的人,不敢拿出火折子照明。
走完階梯,接著就是一個寬大的地堂,裏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地上滿布幹枯的血跡,整個地堂充滿濃鬱的血腥味道,隱約還有些糞便臭味。
杜燕朝地堂另一個出口望過去,門口豎起兩支火把,幾個黑色的鐵籠堆在道路兩旁,隱約中看見其中兩個鐵籠裏關著兩個人。
杜燕見沒有其他看守人員在,連忙跑過地堂,來到鐵籠前麵。瞥見第一個鐵籠關的人兒就是小飛兒,立刻皺起眉,低吼道:“飛兒?飛兒!”
手臂伸進鐵籠,托起她的下巴,一張布滿血痕的臉蛋映入眼簾,換來杜燕一陣倒吸氣聲。
旁邊的鐵籠裏,一個女人衝到籠子前,猛烈地搖晃,對杜燕大聲吼:“你別碰她!不許碰她!”
杜燕轉過頭去,對上女人的滄桑模樣,驀地愣住:“……丁瑩瑩?”
“我才不是那個賤女人!”
“……你是?”
“我是誰不關你事,你不許碰她。”
杜燕一邊拿出匕首開鎖,一邊問她:“她是我妹妹。”
“……”女人皺起眉,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鐺!”杜燕把鎖鏈劈開,鑽進籠子裏,抱出飛兒。
女人連忙抓住鐵杆,低沉地說:“救我出去。”
杜燕看了她一眼,想起閻無赦說過他有個情人很像丁瑩瑩,難道就是她嗎?
女人見他遲疑,繼續央求:“我是景強派掌門獨孤求的大弟子李茗兒,求你救我出去。”
杜燕注視著她那真誠的眼神,看出她並不是那些虛偽的萬毒門弟子,況且剛才她對飛兒的關懷,足以證明她是正派人士。
他小心地放下飛兒,抽出匕首,為她打開鎖鏈,女人抱起腳跟上的鐵球走出來。杜燕抽起鐵籠,凝聚內力,猛地一扯。
“鐺!”鎖鏈應力而斷,女人感激地點點頭。
沒有理會腳上的鐵環,女人果斷地說了句:“走!”三人迅速離開暗室。
這邊,閻無赦走進丁瑩瑩的寢室,身後房間門立刻關上,劍眉蹙起,不知這毒婦又耍什麼花樣。
“冥王請坐。”
閻無赦極其厭惡地抿了抿唇,在桌子旁坐下,低沉地問:“不知丁門主邀本王來有何事?”
纖細的身影坐在他身邊,為他斟了杯茶,盈盈一笑,道:“不見多日,老朋友相聚一下而已。”
“你是有夫之婦,與我同處一室會遭人非議的。”
“冥王與冷義是好友,這江湖人都知道,不會有人說壞話的。再說,這寢室裏還有第三人在,不算是孤男寡女吧。”
“哦?”閻無赦挑挑眉頭,“還有誰前來一聚嗎?”他要盡量壓抑自己煩躁的情緒,拖延時間,讓杜燕找到飛兒。
“他隻是個癡兒,冥王不必理會。”
“你說的是靜兒嗎?”
“正是!”丁瑩瑩驕傲地揚起下巴,“靜兒現在是本座的兒子,住在寢室裏。”
“原來如此。”閻無赦點點頭,終於知道冷靜的下落。
丁瑩瑩緩緩站起來,微笑地說:“如今靜兒終日瘋瘋癲癲,不讓我接近,不讓大夫把脈,所以一直沒能治療他的病,我實在愧對冷家祖先。”
她一邊說,一邊繞到閻無赦身後,兩隻纖手搭在閻無赦的肩膀,彎曲身體,在他耳邊輕說:“冥王,有什麼辦法幫幫我嗎?”嗓音酥麻入骨,溫柔如水。
冥王猛地愣住,後背貼上的柔軟使健碩的身體迅速僵硬,眉頭聳得更高。若不是要救飛兒,他早已一掌把她拍飛。
見閻無赦沒有推開她,丁瑩瑩更是興奮,收緊兩臂,抱著他:“現在,就連冷義對我也冷冰冰的,初為人婦,深閨寂寞……”紅唇已到他的臉頰。
“丁門主!”閻無赦實在受不了這個女人,連忙站起來,“不如讓我看看靜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