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你。”
“無妨,大師,去吧。”
“誒,那灑家去去就來。”
這般說著,黑衣人領了大智出房,月兒便去代為照顧。隻說這兩人走出院子,便瞧著鬼王又是在那負手而立,此刻鬼姬卻在他身邊陪著。黑衣人將大智往旁處引去,便到那屋舍之中點了火光,又將房門閉上。此刻破軍去了那藥房之處,便隻有二人在這屋中。
“大師是那金光寺之人?”
“誒,灑家正是。”
“噢,不知大師如何輾轉來了這處?”
大智瞧瞧黑衣人,隻覺此人看去非凡,這一行人待他又是頗為尊重的模樣,該不是尋常人物。可,內廷,天燎。這人又是何人?
黑衣人瞧得大智為難,便在嘴中先道:“大師無需擔心,我不是內廷之人,那鬼姬鬼王與我也無甚關係。我與你一般,是來這穀中尋醫的。隻是你我如今皆在此處,便還想尋大師問個究竟,免得在他人之地生出變化。”
“這。”大智再是一語為難,雖說這黑衣人瞧去不似要害他,可心中始終幾分擔憂,隻道若是此人要害自己,恐怕自己也沒命能活。如此方才開口:“灑家是那金光寺的僧人,奉了長老的令說是保護十戒珠。那鬼姬帶人屠戮金光寺,與灑家有血海深仇。那鬼王又奪了十戒珠,灑家與他也是不共戴天。”如此一言,大智微微瞧去黑衣人臉上,見他不驚不疑,便也如了自己心意。
“嗯,此事卻是內廷的過錯。隻是這處本在靈獸之地,我看大師還要在此修養多日,我等皆為人族,若是有什麼往昔情仇,也不當在此起爭端。我也沒別的意思,隻盼大師在這處安心調養便好,那鬼姬鬼王,自然不敢來煩大師。”
“前輩說得有理,灑家也不欲在此起爭端,多謝前輩告知。”
“嗯,大師如此明理,我也就放心了。既然這般,不敢妨礙大師陪同傷者。”
“前輩,灑家,灑家有一事相問。”
“噢?大師且說。”
“不知前輩可是天燎之人?”
黑衣人聽得頗疑,瞧去大智臉上,看他倒也是恭敬模樣,便在心中暗念:今日之事,月兒她們也算大致講過。月兒以天燎內功助那姑娘驅毒,這大和尚該當不至於有別的心思。
“我不是那天燎之人。”
“噢。”
大智聽得,這臉上便有幾分失望神采,黑衣人並不如何理他,隻道:“天色不早了,大師且自便吧。”
“誒,灑家還是要多謝你們相助。”
“萍水之逢,遇人有難,理應如此,大師不必放在心上。你與那鬼姬鬼王二人有舊恨,平日間我便叫月兒送飯去你房中好了,也免彼此尷尬。”
“前輩考慮周道,灑家多謝。”
“嗯。”
隻說這二人出了門去,黑衣人便去了鬼王那旁,隻大智一個人回了屋子,這般才是入屋,便見得月兒正喂食,身旁還有一姑娘,穿的一襲綠衫,正是墨蘭。
“我看月兒一人在此,怕她需要幫忙,大師莫怪。”墨蘭見得來人,便先一禮而過。此刻瞧著姑娘,大智便來了眼前。
“灑家還要多謝姑娘相助,哪裏敢怪。”這般說著,大智立住身子,卻是深深拜了一禮。
“哎呀,大個子,你就別客氣了。姐姐吃得差不多了,大個子,你自己也吃點東西,我們不打擾你了,一會過來收拾東西。”
月兒說著,便將畢羅衫緩緩放平,要隨墨蘭姐出門,卻聽大智一言:“二位慢走,灑家,灑家有一事相問。”
“大個子,你說。”
“兩位可是天燎之人?”
月兒開口便道:“是啊!”那墨蘭本要攔她,不想她嘴快,也隻得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那,兩位可認識一個叫楊痕的。”
“不知大師尋楊痕做什麼?”
隻說這二人聽了大智言語,心中猛然是疑,月兒正要開口,卻被墨蘭姐搶了一句,這下隻得聽大智回話。
“噢,是這樣的。”大智連忙動身,撿了提來的包袱,在其中翻找起來,卻是尋不得信件,又趕忙在懷裏找了找,依舊尋不得信件。這般將全身摸過,心中暗道一聲不妙:這信件去了何處?
大智一拍腦袋:糟了,必是昨日乘夜而走,心中又是倉促,未曾留意,那信件說不準便落在帳子裏了。此番遠行,本就多帶行李,昨日便隻記得抓了衣衫的包裹,可這信件放在哪處?早便不記得了。
“大個子,怎麼了。”
“這,灑家,灑家真是馬虎。”
“大師?”
“哎呀,灑家,灑家看兩位姑娘必是好人,便不瞞姑娘。灑家出門之時有一位好友,說是叫灑家送封書信給天燎的楊痕。可如今,灑家卻是不知道書信去了何處?”
“好友?”月兒聽得疑惑,連忙來看墨蘭姐,隻瞧她也是不明就裏的模樣,便想了想道,“什麼好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