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鬆濤見我露出疲乏之色,示意我先行就寢,然後走了出去。
“主子,肖義勝有急件傳回。”影將一個封口的袋子遞給了程鬆濤。
程鬆濤接過袋子示意影隨他來到了禦書房,進入室內關上房門。他撕開了紙袋,仔細的看罷皺起了一雙劍眉。影看著主子的表情知道定是遇到了難事。
程鬆濤來到桌前,影趕緊走上前為他研墨。程鬆濤思索了片刻,隻一會兒功夫就將全部計劃簡單的寫與紙上。待墨跡幹透後迅速折好裝到密封的袋子裏交於影,“趕緊將此信傳遞給肖義勝,讓他務必按信中的指示行事,切不能魯莽武斷。”
“是,屬下馬上就去。”影一拱手退出書房,展開上乘輕功消失在夜色中。
程鬆濤倒背著雙手立窗前,看著有些慘淡的月色愁緒湧上心頭。自登基以來每天處在焦灼中的他,認真的處理內憂外患,以至於鬢角早生了華發。如果他真的具有帝王之材而又能為百姓謀福,他寧願讓出皇位。帶著喜歡自由的拉拉雲遊天下過那種令人羨慕的神仙般的生活。但是一向殘暴的他並不適合做皇帝,否則東漢將會出現有史以來的暴君。他怎會將先祖創下的基業交付與他。莫說父皇不會同意,就是日後見了先祖他已無法交待啊。一心想要報複的他,羽翼日漸豐滿,如果不能及時製止他的謀劃,那麼東漢將掀起一場血雨腥風。日益成熟的他定不會允許發生幾年前的宮闈之亂,看來外患不日即可解除,內憂又成為了新的憂患。
程鬆濤深深地歎了口氣後回到了鳳儀宮,唯恐我擔憂,在進入室內前換上了一副淡定表情。
“拉拉,為何還不就寢?”進入室內程鬆濤見我撫摸著綠簫發呆,走到床前,“又在思念親人了吧。”
“世事真的難料,一向淡定冷漠的二師兄竟然是元清失蹤十幾年的太子。”我撫摸著綠簫,“其實我知道二師兄一直為他的身世糾結著,懊惱著。如今終於回到了爹娘身邊,享受為人子的快樂,我本應該替他高興。但是了解他秉性的我不禁為他擔憂起來,習慣了華山那種自由、安逸、舒適的生活,一向處事雲淡風輕的他怎麼能習慣皇宮的繁文縟節。在得到爹媽之愛的同時,卻注定要失去一些寶貴的東西。他如今定是異常苦悶吧。如今元清發兵的態度暫且尚未明朗,如果兩軍最終無奈開戰,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麵對身份已為太子的二師兄。”我不知道為什麼煩心事會如此之多,真的是按了葫蘆起了瓢,令人不勝煩憂。就如他說的那樣曾經調皮、快樂的我早已消失不見了。如今的我可謂十足的憂婦,憂國憂民憂家。
“我知道拉拉的幾位師兄在拉拉心中的份量,八年的相處,他們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如果你的二師兄權衡後覺得用自己的自由換取親情值得,那麼他會很快樂的。畢竟能回到爹媽娘身邊,補償這麼年來雙方的虧欠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親情永遠如一條絲線般將親人之間永遠的拴在一起。也許你的二師兄喜歡自己全新的生活呢,拉拉不必煩憂。至於兩國之間的戰爭,如果在我們想盡一切辦法阻止無果後,那麼隻能應戰再無他法。東漢不能一味的退讓否則會讓他們認為我們的國力不強,具有懼怕的心裏,他們會有恃無恐。”程鬆濤牽強地笑了笑,他撫摸了下我微皺著眉頭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