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吟出這首《雨霖鈴》,淚水已經噴薄而出。
折返帳內的大哥見到我梨花帶雨的表情,以及那首充滿悲切的吟詩後止住了腳步,皺著眉,毅然向帳外走去。
“報。”外麵傳來士兵的喊聲。
我趕緊收回離愁的情緒,擦掉了淚水,整理了下妝容,發現一切沒有問題後才道:“進來。”
士兵進來後拱了拱手,“李副將軍,敵將昨夜見大家都入睡之際,偷偷地溜出帳內,引爆了一顆信號彈。沒有李副將軍的命令,我等亦沒有阻止。”
“此事我已經知道了,繼續暗中密切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他的行動範圍僅限於我們設定的空間內,不能讓他試圖接近我軍的其他軍事去處。看來,他已經將我軍的現狀都已經向敵軍將領秉報。近期敵軍必有所行動,加緊看守。必要時我會暗中聯絡於你,告訴你該如何去做。如果沒什麼事就先行退下吧。”
“是,李副將。”士兵領命退出帳內。
“看來真的要打仗了。”擁有現代人思想的我,即將麵臨血腥的戰爭場麵,內心還真的無法平靜。自來到古代,再世為人後,我感覺自己隨著環境的變化心境也隨著改變了。原本不忍心踩傷腳下螞蟻的我也能從容的麵對死亡、慘烈、血腥。用不了多久,我的手裏也會沾染未知的鮮血、生命。真想回到現代,那個充滿溫馨、和平的越來越強大的國家,是我永遠眷戀的地方。不知道我那疼我至骨髓的老爸、老媽現在可好?親眼目睹了我離去的他們一定心碎到極致。不知道此生是否還有回到現代的機會,但是如果離開這裏,又割舍不下這裏的骨肉親情以及親密的愛人。
敵軍營帳
“王爺,蒙副將傳來信號,以我們之前的約定,我們可以發動新的進攻了。”榮廣小心地秉報著,看著三王爺陰沉的表情,他們這些下屬做事都小心冀冀地,生怕一個不留意腦袋就會搬家。
司徒楚陰著一張臉,手裏捏著茶杯,“你能確定蘇誌宏真的死了?”
“據手下回秉,敵軍正在為他舉行殯葬。中了我始原的毒藥絕不會有生還的機會,王爺請放心。”榮廣哈腰說道。
“據說蘇誌宏的義子擅長使毒?這個人的來曆搞清楚沒有?”司徒楚依然沒有抬起頭來,他用茶蓋輕輕地撥弄著杯裏的茶葉。
榮廣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一愣神,“屬下無能,未能查到。”
“一群廢物。”司徒楚將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此人絕非等閑之輩,前一戰不但擄走了我的副將,居然用毒讓我軍損失了上萬的將士。這種人將是我軍最大的敵人,切不可輕敵。既然他擅長使毒,那麼我們就要小心謹慎。俗語說的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行軍作戰切忌輕敵。”司徒楚看著他謙恭的手下無奈的搖了搖頭。
“進攻一事,暫緩執行。”司徒楚站了起來,走到軍事作戰圖前,“敵軍所處的位置,占據了天時地利,我軍久攻不破,切不可輕舉冒進。史可璋對此事有何意見?”
“史將軍認為可行,想必盟軍已經十分焦急了。”榮廣回道。
司徒楚冷笑了兩聲:“當初參加同盟就應該想到這將是個持久戰,這點耐性都沒有。密切關注敵軍的一切舉動,與蒙祿保持緊密的聯係。我想事情並非表麵那麼簡單。”
“是,王爺。”榮廣拱了拱手。
“沒有事就先行退下吧,把魯藝傳到帳內。”司徒楚揮了揮手。
“屬下告退。”榮廣退了出去。
司徒楚將牆上的掛劍取了下來,拔下劍鞘,將劍舉到了眼前。
魯藝進入帳內見到這種情景,心裏不由得突突的跳了起來。
“王,王爺。”魯藝的聲音有些顫抖。
司徒楚將劍尖指向了魯藝的頸部,劍尖在陽光的折射下散出些耀眼的光芒。
魯藝的額頭冒出了汗珠,但是他深知主子的脾氣,在沒有得到允許前不能動。堅持了半刻鍾,魯藝頭上的汗水已經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司徒楚鄙夷的一笑,收回了寶劍,一個翻腕劍立時入鞘。他將寶劍小心地掛到了牆上,這把順天劍是他8歲生辰的時候,他的父皇送給他的禮物。這把劍乃始原皇宮內珍藏的罕見的武器,而老皇帝贈給了他,自當有特別的意義。為此,身為太子的司徒軒為此懊惱了一陣子,從而也對這個做事陰狠的三弟加了堤防。也開始了始原國內皇權的爭鬥,現今名義上司徒軒仍為太子,但是實際握有兵權的是他這個三王子。
魯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然後小心的跟在司徒楚的身後。
司徒楚往茶杯裏添了些茶水,“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能力怎麼一點不見長?讓你查了幾年的事情現在依然沒有音信,你說我將如何查辦於你?”
魯藝的心在顫抖,渾身感到一絲冰冷。“王,王爺。其實屬下已經查到了些信息,隻是此事涉及到太子,因此未敢秉報。”
司徒楚聽後皺了皺眉,“噢?難道拉拉中毒與太子有關?此事屬實嗎?”司徒楚的聲音中透著冰冷。
“屬下不敢欺瞞。”魯藝故作鎮定的答道。
司徒楚的笑能讓人寒到心底,他笑的時候眼睛是會動的,沒有任何表情。所有見過他的人無不被他的這種陰冷所震懾。“那就是說迷心散是出自太子之手?”
“是。”魯藝咽了口唾液,他感覺他身上的汗已經濕透了。為了自保,現在隻有把太子拉進來了。
司徒楚皺了下眉:“太子因何要對拉拉下毒?”
“屬下猜測估計是八年前王爺與拉拉小姐的初遇之時,太子以為王爺對拉拉小姐是特別的。因此基於某種心裏,才對拉拉小姐下的毒。”魯藝索性就將一切責任都推到了太子的身上,不知遠在始原國都的司徒軒有沒有耳根發熱。
“難道八年前,太子派人跟蹤本王?”司徒楚肅殺著一張臉,輕輕地搖了搖頭。
魯藝生怕主子對他的猜想提出致疑,“王爺,太子對於王爺一直耿耿於懷,借機報複王爺在意之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司徒楚握緊了拳頭,“敢動本王在意的人,真的不知好歹。”
魯藝見主子憤怒的樣子,第一次感覺主子的憤怒是這麼可愛,可愛到自己的危機終於暫時過去了。
“記住,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去打擾拉拉。”司徒楚陰沉地說道,“拉拉的個性很強,如果他知道我在監視於她,以後相見定不會理睬本王。基於上次的事情她還一直記恨於本王,現在還沒有具體弄清楚八年前下毒之事,恐怕她對本王的誤會會越來越深。”魯藝第一次見到他陰狠無比的主子也有無奈的時候,尤其對那位拉拉小姐更是如此。看來他的主子是動了真情了,一旦他知道當初是自己給拉拉下的毒非宰了自己不可,思及此,他的後背就一陣陣的發涼。
“你先下去吧,繼續關注太子宮的一切動向,發現情況即刻向本王秉報。”司徒楚揉了揉太陽穴,揮了揮手。
“屬下告退。”魯藝拱手退到帳外。
司徒楚從桌麵上的兵書裏麵小心的取出一張畫相,畫中的美女就是絕色的我。“拉拉,你可知你對於本王有多麼特殊。本王自八年前見你之日起,一直不曾忘記過你。你的頑皮、可愛、聰明、漂亮無不刻在我的心裏。本王為了你一直拒絕父皇的指婚,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與你雙宿雙飛。本王的心你可曾理解,你可想了解。”司徒楚撫摸著畫相,眼裏盡是柔情。
“報。”外麵傳來守衛的聲音。
“何事?”司徒楚皺了皺眉,他將畫相小心的折好放到書裏。
“史將軍求見。”
“宣。”司徒楚端坐於帳內的主位上。
史可璋挑簾進入帳內,“王爺。”拱了拱手。
司徒楚站了起來,“史將軍不必多禮,看坐。”隨後的衛兵將座椅搬到了史可璋的麵前。
“謝王爺。”史可璋坐了下來。
“史將軍此來有何事?”司徒楚示意衛兵看茶。
史可璋一抱拳“王爺,莫將此來是商量出兵一事。”
“噢?!史將軍認為時機已到?”司徒楚麵無表情的問道。
“聽聞貴國副將傳來音信,敵軍現今群龍無首,全軍因為對方大將軍之死,全無鬥誌。想我元清和貴軍已經出兵了幾月有餘,眼看著天氣逐漸轉冷,形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莫將以為如果情報屬實,切不可錯失良機啊。”史可璋充滿期待的看著司徒楚。其實單憑元清的勢力不足以挑戰強大的東漢,如果不是元清的帝王在當初奪位之時受到始原皇帝的暗中援助,也就不會冒著天下之大不韙而出兵了。眼見著幾個月均沒有戰果,再這樣耗下去,他們所帶的糧草將不足已。是以當朝皇帝已多次暗中催促盡快結束戰爭。
“此事本該與史將軍磋商,怎耐本王對於來自於敵軍的消息尚不能確認真偽,是以一直未有所行動。怎麼?史將軍著急了?”司徒楚一向孤傲,他一直不把元清放在眼裏,雖然元清是他們的盟友,他也一樣可以無視。
史可璋當然聽出了司徒楚不悅的意味,怎耐臨來之時皇帝親自訓話,此次聯盟一切必須聽從始原的指揮。史可璋也算是開國的功臣,久經沙場,從來沒受過這份窩囊氣啊,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隻好忍了。隻盼著戰事早些結束,他能夠帶著他的將士早日回歸國都。
狡詐的司徒楚當然窺透了史可璋的心裏,陰險的笑了笑。“史將軍切勿著急,仗肯定是要打的,而且就在最近。但是我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不讓敵軍有反撲的機會。再等等來自敵軍的消息,如果準確無誤,我們再行商討對策。”。
“好,那莫將告退。”史可璋無奈的退出了帳外。
“如果此次鄰近的束河肯出兵那麼此次戰爭勝局已定。”司徒楚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