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爺,快救救我!”
鄧連成哭了,他仿佛又回到了錦江碼頭,體會到了生命被人拿捏在手中的無力感。
餘澤不屑道:“我說了,爛泥終究是爛泥,就算將你扶上了牆,遇到水,你還是會摔到在地。”
“而我,就是你一生的噩夢,除非你死了,否則,你永遠無法超脫!”
鄧連成哪還敢多話,連滾帶爬,跑到莊老麵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爺爺,快,讓人殺了他們!”
他本就不是一個心誌堅毅的人,本就已經被餘澤衝得七零八落的內心防線,在蕭天放到來後,徹底倒塌,偽裝出來的倨傲消失,露出了內心最真實的麵目。
莊老臉上的皺紋都已經攏成一堆,神色似乎有些畏懼,他拉起鄧連成,將他護到身後。
隨後,他看向蕭天放艱難無比的開口道:“蕭天放,你難道忘了當初的誓言嗎?”
蕭天放道:“誓言?我當然沒忘,不過,你是得了老年癡呆了嗎?隻要我有親人受到傷害,誓言便自動作廢!”
“今日你們竟然為老不尊,一起聯合起來對付我的外甥,老子不出來來你們個片甲不留,心中這口惡氣怎麼消!”
餘澤大感奇怪,舅舅一出現,場中的氣氛就無比壓抑,好似所有人都怕他一般,就連權勢滔天的韓老都變得沉默,一言不發。
舅舅蕭天放到底是什麼人?還有,從剛剛武天良和舅舅的對話來看,他們應該認識,並且非常熟悉,並且,舅舅之所以會來這裏,很可能就是武天良通知的。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正當他思索的時候,莊老又道:“既然這樣,那今天的事就算了,大家各自離開!”
“算了?離開?你腦子沒病吧?”蕭天放冷笑:“這得問過我外甥,他讓你走,你才可以走,他讓你死在這裏,你就得死在這裏!”
莊老臉色突變,狠聲道:“蕭天放,你不要太過分!你真以為我莊、韓兩家會怕你不成?現在已經不是你們父子的時代了,把我惹毛了,大不了跟你決一死戰!”
他雖然放的狠話,但中氣卻是不足,一副外強中幹的樣子。
蕭天放不屑:“決一死戰?你也配?讓你兒子來還差不多!要不是你兒子,三十年老子就滅了你莊家!還敢跟我叫囂,老東西。不要說我,就是我外甥一根手指頭也能弄死你。”
“你……”
莊老一滯,氣得渾身發抖。
但他卻是不敢反駁,在莊家,他的確隻是一個名不副實的老爺子。
莊家的家主,是他的兒子,莊世榮。而他,隻是一個父憑子貴的人罷了。
“餘澤你到底想要如何?”
一直沉默不語的韓老忽然開口了,語氣還算平靜。
餘澤淡然一笑:“我說了,既然韓老你不領情,那我給出去的東西,我就要親自收回!”
韓老看了蕭天放一眼,道:“你以為有蕭天放替你撐腰,你就能為所欲為?你也太小看我韓家了!”
餘澤搖搖頭:“您老耳朵聾了?沒聽到嗎?我說,我要親手取回,不會假借我舅舅的手!”
“我的帳,沒人能賴,鄧連成如是,韓老你也如是!”
“哈哈!好,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能從我身上取走!”
韓老隻是有些忌憚蕭天放,但,並不代表他就會怕。
他縱橫沙場數十年,本就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這個世界能讓他害怕的人和事已經不多了。
話音一落,從始至終都毫不起眼,如同一個路人般的韓管家,輕輕往前站了一步。
這一步,綿軟無力,卻又石破天驚!
場中氣息突變,像是憑空刮起一陣狂風般,飛沙走石。
蕭天放也是臉色一重,雙眼淩厲起來,凝重道:“餘澤,你退後,讓我來!”
餘澤很堅決的搖搖頭:“舅舅,我說了,我不想給的東西我一定要親手拿回來!”
“你替我看好莊家就行,韓家誰敢阻我,我便殺誰!”
殺伐之氣果斷剛烈,左右顧盼間,視韓家群雄如無物,自有一股睥睨天下之勢。
韓家所有人的神經瞬間緊繃,手心不停的發汗。
蕭天放狂傲一笑:“好,這才是我的好外甥,你盡管放手去做,韓家誰敢妄動,殺了就是!”
突然,一陣蒼老渾厚的聲音悠遠而來:“誰人這般張狂?老夫倒是要見識見識,今日是誰敢動韓家一根毛!”
聲音由遠處而來,隻是刹那間,一個老人已經禦空而行,飄然落在韓老身前。
韓老狂喜:“老兄,你不是說有事來不了了?這真是一個大大的驚喜啊!”
韓天佑也是麵露喜色,恭敬拜倒:“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