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書聖院,青山腳下.....
“紅兒,你不是說你一直想要上岸嗎?”
“寐兒,你不是想要像人一樣四處走動嗎?”
.......
兩女眼神再次恢複清明,她們的眼中都是有了一抹難言的淒婉和決絕。
涼紅妝身體同時化成了點點星光,最後被一顆水藍色的珠子汲取;寐照綾那裏則是變成了一顆鮮活雀躍的心髒.....
曳戈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他想要阻止,可是一切猝不及防,眨眼融入了他的身體,他的第六侖圓滿,第七侖也是迅速圓滿。身體的百脈在這一刻全然複蘇,身體方才的創傷也在迅速地恢複......
兩行清淚,自他臉上流下,他右手抬起紫色黏膜纏繞,抓住了鳳麟胸口的那柄巨劍,朝著卜陽曜 呼嘯而去.....
卜陽曜自是同樣滿目殺氣,仗著弑仙陣之威,對於和鳳麟合體的曳戈全然不懼,亮麗的劍芒如同銀河倒掛,砍向了曳戈.....
.......
曳戈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水裏,慢慢從水麵站起,這才發現蓬萊仙島已經被打沉了。在這裏曾經浴血奮戰的人、妖、魔英雄隨著潮汐已經被湧入了大海裏。
曳戈看著手裏的金色耀眼的真龍筋,心痛的整個身體都顫栗起來。
聽人說,老生常談的人生觀是一種逃避,因為它將過往的智慧雜於常識,使真偽混淆。他們一方麵磨平了偉大心靈的思考成果,另一方麵和細膩地說說而已,不會有任何投入。比如一邊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以資證其自私的理由。然而“人之初,性本善”的信念依舊存在,俗事掩蓋,但博愛之心依舊永存。
“若是套在當下,依舊是有人可以活的高尚,不隻為親人朋友,更不為知己紅顏,隻為天下蒼生,我活著本就是要來拯救世界!”
可是當記憶慢慢迂回在最後永別的刹那,還是心疼的無法喘息.......
“不修道,該多好。”
“若是還有下一世,我們一定還會踏破千山萬水來找到你,這是你欠我們的......”
“狼若回頭,不是報仇,隻為報恩。”
“將我和崔烈合葬......”
“我死了,不要燒紙錢,也不要超度我,記得給我多燒些女人,要記得多燒些,千萬要記得多燒些,女子懷胎十月,莫要讓我在陰間青黃不接。”
“老哥都給你說了,不能力敵,一定要智取......”
“謝謝你幫我一直瞞著她,我最後悔長生宗的歲月,但也最慶幸能遇到你們。”
“桐葉,認識你第一眼,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和你會把命都玩沒了。”
“圓月夜,斷鴻聲......”
.......
曳戈咬著牙,轉身離開了這裏,他向著距離這裏最近的黑海出發了。他瞬間禦空而起,他在蘇醒後,發現自己也是一個將死之人,這是唯一值得開心的事情了。
鳳麟心已經破碎,他的五髒六腑已經在弑仙大陣的轟擊下逝去了生機,他沒有去搭理這些。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他的速度極為快捷,仿佛就是要急著去死一樣。一日不到便是將所有旗子放入了凶禁之地,真龍筋入內,按著鳳麟曾經給過他的玉簡,施展術法穿針引線。
凶禁之地的暴動開始緩和,地域也開始回縮,天空那漆黑的裂縫也慢慢回籠,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曳戈靜靜地站立在蒼茫林海外的汕頭,感受著了天地的變化,這樣的封天大陣有好處也有壞處,雖然隔絕了上界的入侵和奴役,可是這也限製了修士往仙的境界發展。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世界哪裏會有仙呢,隻要心中有自己堅守的道和信仰,那麼人人都是仙。
曳戈咽了一口唾沫,他的眼睛紅了起來,壓抑了許久的情感在這一刻終於爆發,他像一頭受傷的狼一樣,在這人跡罕至的山頭獨自一人放肆地痛哭起來,悲傷沒有人來安慰,隻會越發深入。
他的手裏出現了暴雨梨花槍,半跪在地麵上,用碩大的槍頭抵住了自己的心口,閉上眼即將紮入進去......
“嘣......”忽地手裏槍身彈開,在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老者。他的一半身子在黑暗之中,一半身子在光明之中,顯得有些詭異又覺得仙風道骨。
“你是誰?”
“我叫南柯,人稱神夢道人。你隻要恢複肉身,我可以讓你夢回道古,或許可以改變那些死去的人的命運。”
曳戈正如此悲傷留著淚,這荒謬的事實竟然存在了,可是他有什麼不相信的呢?於是,溫存之感再現,一切還有希望。
(不是我昨晚不守承諾,昨晚碼到三點多,最後卻是沒發........大家或許有很多話對我說,我也有,且先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