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居偏廳的小柴房裏,軒轅鳳正在熬藥,她是躲著暴戾的西門飄雪才來到這個破柴房的。藥是隨便煎著的,因為七色牡丹的解藥已經沒了,她根本沒法兒救西門飛雪,但礙著李香君的麵子,她好歹也要試上一試。
柴房裏很黑很暗,偶爾可以聽到老鼠吱吱的叫聲,那些個老鼠可不像實驗室的小白鼠那麼乖巧,它們拚命得撕咬著動物的殘骸,直到一隻小花貓的屍體呈現在軒轅鳳麵前。
“媽呀!”她大叫出聲,“萬花穀的耗子成精了,貓都被它們咬死了!”
軒轅鳳縮回去,那兩隻爭奪屍體的耗子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那眼神好像在說:你,軒轅鳳,就是我們下一個獵物!
“你們別過來,你們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們找,千萬別吃我!”軒轅鳳猛地推翻了熬藥的爐子,湯藥潑在地上,隔在她和兩隻老鼠之間,形成一道鴻溝,就好像楚河漢界。
兩隻耗子似乎一點兒都不怕人,麵對軒轅鳳的舉動,不退反進。兩隻耗子之中走上前一隻較矮的,橫著眼瞪著軒轅鳳。
軒轅鳳嗬嗬傻笑:過不了這條小河,看你們能奈我何?
不料,那隻矮些的耗子,灰溜溜跑到那條‘小河’麵前,一個猛子紮下去,利索地搖動著尾巴,不過三秒鍾就遊到了對岸,站到軒轅鳳麵前,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軒轅鳳嚇得猛然退了三步:萬花穀的耗子成精了,不知吃貓,還會遊泳!看來今日隻能烏江自刎了。我軒轅鳳死也要死的有尊嚴,決不能死在你們兩隻耗子手上。
軒轅鳳弓著腰,掄起攪拌湯藥的勺子,便要向那隻過界的小耗子砸去。
哧——‘河岸’對麵的那隻老耗子利索地甩甩身體,猛然向這邊衝過來。軒轅鳳看著它的口型,好像在說:刀下留人!
叮咚!軒轅鳳被那老耗子陰冷的眼神嚇得丟開了手中的家夥,節節敗退。不一會兒功夫,就被兩隻耗子逼近了死胡同。
哭!怒!我軒轅鳳一世英名,今日居然要變成兩隻耗子的刀下冤魂,不甘啊不甘啊!
“你不燙嗎?”一個男人溫柔似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禦伸手到她麵前,示意要扶她起來。
漸漸有灼痛感從後背傳來,好熱好熱!好燙好燙啊!
猛然轉過身軀,她的後背正貼著那個剛剛不小心被踢翻的爐子,爐子裏麵燒得紅彤彤的炭時不時地貼上她的肌膚。“啊!”這才驚叫出聲,軒轅鳳已經嚇出了一聲冷汗。
你不燙嗎?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軒轅鳳猛然拍一下自己的腦袋,當時那個餛飩小子好像也是被自己的嚇得將後背貼上了滾燙的爐子。終於明白那句話是對的,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現在時辰到了,可犯錯的是原來那個好色的軒轅鳳,自己卻要替她頂罪。想著想著軒轅鳳居然覺得委屈了,一頭埋進膝蓋之間,伏著身子,哭得稀裏嘩啦。
“你接著哭吧,那兩隻老鼠就在你腳邊。”禦淡淡道,聽不出原先的冷漠。這個漂亮的要死的寧青,為什麼居然是個男人!
“啊!”軒轅鳳嚇得跳起三丈高,整個人都伏到禦身上,還不停地拍著他厚實的胸膛,“你不是男人嗎?!怎麼就不能替我殺了它們!”
禦很不情願地推了推她,冷叱一聲:“你不也是男人嗎?連個老鼠都怕,算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