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相口訣有雲: 眉毛緊密,處子之征,花徑尚未緣客掃,蓬門且待婚夜開,眉與下體似有感應,破瓜後眉毛鬆散,故未出閣之女斯象者,淫蕩之別不煩說焉。
眉毛如秋夜鉤月,美眉者,秀外慧中貞淑相也。
眉毛根根見底,油黑生光,賢妻有德之相。
白虎眉,女子眉毛中,如雜生白毛者,則大凶相,其命苦薄,終身困境,任何男子與之結合百事不詳焉。
眉毛稍上泛,心氣較高,口舌較毒,娶之為婦,非閨房之福焉。
柳文揚觀那張鶯鶯的眉相,眉毛鬆散,且上泛,絕非什麼賢妻良母型。
緊接著柳文揚有仔細觀看她的眼睛,麵頰,顴骨,以及耳垂等,得出結論:這個張家大小姐絕非什麼賢良淑德之人,易與人苟合,且心高氣傲,很容易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最主要的是……容易說謊。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柳文揚心中就有了主意,任憑那張鶯鶯如何訴說那離奇之事,他斷然不信。
什麼半夜三更有影子在窗戶邊走動,又有什麼狐仙變了人來與你翻雲覆雨,你真以為這是聊齋?就算真是聊齋,那狐仙的眼光未免也太低了點,怎會看上你?還不如瞄上你身邊這個俏丫鬟來的實在。
那張家小姐斷斷續續扭扭捏捏地說了一大堆,卻見柳文揚笑眯眯地似乎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於是便道:“你可是不信我?”
柳文揚打哈哈道:“姑娘差矣,我怎麼不信呢!隻是覺得事情未免太過湊巧,你家這府邸竟然是什麼狐狸的舊宅,而那狐狸又是這般的念舊。還有,這狐狸早不來晚不來,卻偏偏這時候前來禍害於你。當然,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覺得所謂狐仙,狐妖,多為書本上的無稽之談,我從未見過,也從未遇過,因此沒根沒據,難免讓人疑惑!”
“那意思就是,你還是不信我!”張鶯鶯語氣不善地看了柳文揚一眼。
柳文揚沒有看她,而是回頭看向那張大戶道:“對此,你怎麼看?”
張大戶哪裏有主意,心說,“我請你來就是要揭開謎底的,你卻反過來問我。”
於是便打馬虎眼道:“此事蹊蹺,我隻想快點解決,小柳先生可有什麼好主意?”
柳文揚笑了笑,說道:“讓我信也可以,除非讓我看看是否真的有什麼狐妖作祟!”
張大戶怔道:“難道小柳先生你要候在這裏捉妖?”
柳文揚忙擺手,說道:“隻是好奇想看看而已,我說過的,我不會捉妖,更不會除魔。”
張大戶道:“哎呀,你太謙虛了,誰不知道你年輕有為,連金姨娘家的陰宅都看過……”
柳文揚見他又提起那事兒,急忙道:“那純碎趕鴨子上架,當不得真!”
就在柳文揚話聲落地,忽然,床底下傳來一陣騷動。
柳文揚和張大戶忍不住朝那床榻下麵看去,心說:“裏麵有什麼?”
看了兩眼,卻又沒有了動靜。
柳文揚不好意思去掀看人家姑娘家的床底下,就慫恿張大戶,“不如掀開了瞧瞧是什麼?”
“是啊,是什麼?”張大戶也沒多想,彎腰就朝裏麵張望。
可還沒等他看清楚那裏麵有什麼東西,倏地,一隻綠眼小獸從裏麵躥了出來!
那小獸速度很快,像兔子一樣迅速!
瞬間已經擠著門縫跑了出去。
隻聽外麵方員外一夥人大喊:“抓狐妖!別讓它跑了!”
“好個妖孽,跑得倒是挺快!”
“紮它屁股!敲它腦袋!”
“拐彎了,拐彎了,快追!”
然後就是一陣“乒裏乓啷”,亂成一團糟。
聲音糟亂,漸漸遠去,看來那也不知是不是狐妖的玩意早已跑遠。
閨房內,張大戶傻呆呆地看著柳文揚。
柳文揚也有些犯傻,一時間,他的認知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難道說這世上真的有什麼狐妖?
要不然,剛才那玩意是什麼?
可是……這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