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尋思越覺得喜歡,心說,是啦,不如奴家主動一點,說不定能得償心願。如何做呢?不如從背後抱了他,喚一聲:“要我命的小冤家!”這個不好,太輕浮了。不如假意握了他的手,眉目傳情,欲拒還迎……
就在丫頭春杏春心蕩漾,設計如何撩撥柳大官人之際,外麵吳媽喊道:“春杏,你們準備好沒有?夫人快要啟程了!”
“好哩,馬上就出去!”春杏不妨吳媽會突然傳喚自己,手一抖,碾著的墨汁就濺了出來,正好灑在了柳文揚的衣袖和手背上。
“呀,這可如何是好?”春杏大驚道。
柳文揚嗬嗬一笑,收了筆道:“沒關係,你且取水來,我洗洗就好。”
聞言,春杏忙去準備熱水。
熱水備好,柳文揚放了進去洗手,卻不想那墨汁乃上好的徽墨,洗了幾下竟然還留有墨痕。
就在柳大官人皺著眉頭之際,卻突聞耳邊傳來春杏嬌滴滴的聲音:“我來幫你!”隨即就覺得背後猛然靠上來兩大團滑滑膩膩的綿軟。
這是……
“公子不知,這墨水難洗,卻是需要用了皂角,方能洗淨。”春杏的聲音在他耳邊低吟,即使不看她的模樣,也知道媚態十足。
柳大官人滿肚子的邪火頓時被勾起。
你家主子欺辱我,你這丫鬟卻撩撥我,這是什麼世道?本公子倘若再不反擊,豈不被人恥笑?
於是乎,自詡風流的某人就很給力地扭轉身子,看著眼前媚眼如絲瞅著自己的春杏,惡狠狠地吻了上去!
你丫,親死你!
“咿唔!”可憐那春杏哪裏經過這種陣仗,以前在閨房頂多和那吳媽來一場“假鳳虛凰”,或者用了“角先生”自我娛樂,卻從未真正接觸過男子。而柳大官人又是接吻方麵的行家裏手,號稱“親死獅子吻死老虎”,這舌頭之功豈非等閑!
這邊屋裏頭舌仗打得正激烈,外麵老媽子吳媽可等不及了,喚了聲春杏,左等右等不出來。心中念叨,這小浪蹄子辦事總是這麼磨磨蹭蹭,等會兒夫人責怪下來誰來承當?於是就敞開了嗓門再次高喊:“春杏,你若再不出來,我就稟告夫人哩!”
屋內,春杏慌忙從柳大官人懷裏掙脫開來,衣衫不整,嬌喘籲籲,整個媚眼都快蕩出水來。
“來了,馬上就來!”說著就整理衣衫,打開房門,看也不敢看柳大壞蛋一眼。
身後柳文揚卻忽道:“春杏姐姐慢走,借你玉手一用……”
春杏正在尋思什麼意思,為何要借用我的玉手?難道這冤家還有別的輕薄花樣?
就在春杏想入非非的時候,柳文揚卻把自己剛才寫的東西塞在了她手裏,笑道:“信手塗鴉而已,登不了大堂,放在這裏也有礙觀瞻……還勞煩姐姐出去時順手丟掉!”
春杏聽他這麼一說,方知誤會,自己反倒成了心花花的女子,不禁臉麵一紅,也來不及說什麼,就接了那紙卷,白了柳文揚一眼,一扭腰肢走了出去。
走到半路,春杏存了心眼,就打開那張紙卷觀看。原本以為是什麼風水口訣算命的竅門,這麼一看,卻是一首不長不短的詞兒。
那春杏平時喜歡看書,跟著金姨娘更是粗懂文墨,詞句好壞卻也看得出來。
這麼一看,了不得了,不禁驚呼:“世間竟有這等文采!”
屋子內,柳大官人早沒了剛才的風輕雲淡,視功名如糞土的神情。而是很憂慮地在原地走來走去。
他猜不出春杏是否會打開了紙卷觀看,更猜不出這首他精心琢磨的詩詞是否能被金姨娘看見。
如果春杏真的隨手丟棄,可就費煞自己一番苦心。
雖然自己不屑做什麼風流才子,不過能夠借助“才子”的名頭殺一殺金姨娘那娘們的威風,讓他知道本大少有幾斤幾兩也是好的。
隻是……
柳大官人又有些很憂慮,憂慮自己那一手驚天地泣鬼神,不堪入目入不了法眼,能活脫脫氣死考官的毛筆字……
倘若因為這手爛字壞了菜,搞不好會適得其反,最後“才子”沒做成,反倒成了“爛字之王”。
“唉!”某人長歎一聲,“所以說,毛筆書法很重要,要從娃娃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