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很鬱悶。
不就是去參加初中的同學聚會麼,不就是遲了那麼兩三分鍾麼,為啥剛剛趕到母校的大門口,突然就日月無光、電閃雷鳴了呢?
突然從大晴天變成暴雨天,也就算了,可這裏是什麼地方?
出現在武鬆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大森林。一條蜿蜒的碎石小道,延伸至大森林的深處。
此時,已是黃昏,茂密的枝葉擋住了餘暉,林間一片昏暗。
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從母校的大門口被傳送到這個鬼地方,此情此景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但這偏偏就是事實。
那麼,隻是他被傳送到這個鬼地方,還是整個學校的人都被傳送過來了呢?
武鬆梳理著已經有點淩亂的思緒,慢慢前行。
大學畢業已經五年多,他換了好幾份工作,也看了不計其數的網絡小說,隻有在專心碼字的時候,浮躁的心才可以稍稍平靜下來。
畢業之後,同學之間的差距慢慢拉大,有些原本在大學裏混日子的同學,如今都做老板了,而武鬆依然是個苦逼的網絡寫手,必須找那些朝八晚六的流水線工作,才可以在業餘時間堅持寫作,做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實現的成神之夢。
像他這樣的寫手有很多,有人離開,又有人進來。
夢想似乎越來越遙遠,是繼續堅持,還是暫時放下,甚至徹底放棄?
武鬆從來就沒有想過放棄,但是來自家庭的壓力越來越大,有時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過年過節也不敢回家。
讀書、畢業、找工作、結婚、生小孩、養小孩……退休、等死、翹辮子……
為什麼非要過這樣的生活?如果不這樣,那你就是異類,就是無能?
武鬆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做人如果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分別?
※※※※※※
天色越來越黑。
武鬆已經走到森林的深處,忽然發現前方有一點亮光。
“有人?!”
加快腳步,距離那點亮光十多米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那點亮光,其實是一個火把,而拿著這個火把的,竟然是一個鼠人!
人類的身體,老鼠的腦袋,皮膚是血紅色的,腰間圍著一塊布,發出古怪的哼哼聲,正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當武鬆看見它的時候,它也看見了武鬆,立即發出一聲怪叫,高舉著火把,猛然向武鬆衝過來。
呼!
鼠人的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已衝到武鬆的跟前,掄起粗大的火把,虎虎生風,砸向武鬆的腦袋。
武鬆一擰腰,一側身,宛如貴妃醉酒一般,瞬間避開那個火把,繞到鼠人的身後,猛然躍起,連環飛踢。
他的父親是個很出名的武術高手,在家鄉開武館授徒已經十多年,將祖傳的“玉環步,鴛鴦腿”改良,與“剪刀腳”糅合在一起,威力更大。
武鬆從小就跟隨父親習武,戰鬥意識極強,用玉環步避開火把攻擊,再用鴛鴦腿連環飛踢鼠人的脊背,踢得它向前仆去,就要跌倒。
“死!”
武鬆踩著鼠人的脊背一用力,雙腳夾住它的脖子,用力一絞。
喀!
那個鼠人發出一聲慘叫,脖子已被絞斷,軟綿綿的栽倒在地。
武鬆輕巧的雙腳落地,長籲一口氣,微笑道:“幸好這些怪物不是太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