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樓的二樓招待的全是非富即貴之人,這貴公子果然是大大的有錢人。他的對麵還坐著個人,一個看去挺凶神惡煞的中年男人。
“你在這慢慢吃,我去趟茅房,馬上回來。”元臻吩咐完南宮楚懷,兀自上了二樓轉悠一圈,在貴公子那桌突然停了下來。
“亳州的藥材遲遲沒有運到,說是中途出了意外,要我即刻趕去解決。”
“二叔也別太急了,在看來隻能等了。”
“怎麼能不著急,現在疫症肆虐,正是急慮藥材的時侯,便是騎了血寶馬也得大個月才能趕到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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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二人是在憂慮藥材的事。
“算了,看在他給了這麼多銀子的份上,我也幫他一次好了。”元臻叫來店小二,從懷裏掏出一張畫得不成樣子的符紙,裝進信封裏,讓他送去給樓上的貴公子。
“一日行千裏符!”與貴公子同桌的中年男人顯然是見過世麵的,一眼便識出這符的來曆。而有了這一日千裏符,他便能一天之內趕到毫州。
在店小二的指認下,那中年男人與貴公子很快就來到元臻麵前。
“是你?”貴公子看向元臻,嘴巴張得老大。
“怎麼,風兒你認識這位姑娘?”中年男人看向自家侄子,一旁的貴公子隻是點了點頭,再沒有說話。
“敢問姑娘為何要贈我們此符?”中年男人顯然並不相信元臻是出好心。
你想,如果一個陌生人在你有困難的時候幫助你還不提要求,有哪個不起疑?除非那人是個傻子。
“這符我身上原是有幾張,這傻小子既有用也不同我說,真是枉將我當作朋友了。”元臻胡亂瞎謅了幾句。
意外的是,那姓謝的貴公子竟沒有當麵拆穿她。
中年男人還以為元臻是自家侄子的好友,心下的疑慮也消了不少,開始探起了元臻的底,“原來長雲竟有緣結識姑娘這麼豪爽的朋友,這孩子一向內斂,想來是不願麻煩姑娘,不知姑娘師從何處?”
“好說好說,我隻是個雲遊道此的小散修,無門無派。不值一提的。”做人還是要懂得謙虛的,尤其是在這種很有可能識破她身份的老江湖麵前。
“原來是修真界的道友,幸會幸會。”中年男人雙手抱卷,一派江湖作風。
元臻也十分懂理地回報一拳。
“今日道友慨慷贈符,康某無以為報,旦請道友一起上樓喝上兩蠱。”中年男人建議道。
“不了,我有事,就不多待了,二位自便。”元臻一口回絕。
她這種話一說出來,貴公子的臉色頓時紅了紅,想來是為自己用錢打發元臻的行為感到羞愧。
“小楚懷,吃飽沒有?吃飽了咱們走。”
吃的滿嘴油漬的南宮楚懷乖巧地點了點頭。
“長風兄,下次有什麼事盡管開口,朋友之間哪有什麼麻煩可言。”說完,也不理會背後兩人略帶驚奇的目光,帶著南宮楚懷徑直離開了臨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