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京城?”帳內,低沉的聲音響起。
承歡點點頭,望著對麵人幽深似水的鳳眸,淡然道:“此行也有些時日了,確是該回去。至於陸鴻濤,他既已提出有納我為妾的打算,我便必須要抓住這個接近他的大好機會。”
說到此處,她的眼中有充滿恨意的冷光一閃。
他看見了她眼底的冷光,卻隻是在心中歎息一聲,卻也沒有阻止,隻是關切道:“如果他發現了你的身份,那你要如何保全自己?”
承歡笑了,那清秀動人的麵龐因這笑容而帶上了一絲嫵媚,然而她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他心底驟然一沉。
“我何曾說過我要保全自己?”
他有些詫異地望著她,但隻一瞬間,那雙鳳眸便又恢複了以往的波瀾不驚,可是他的聲音卻有些沙啞:“承歡……”
她便又是一笑,語氣卻是那麼蒼涼:“我活著的意義……本就隻是為了報複那些給我帶來痛苦的人。公子,不必勸。”
沉吟片刻,他點點頭,“好。”
這時,帳外守衛兵的聲音響起:“報告!”
“說。”
“報告將軍,蕭宇護衛帶著弟兄們回來了!”
“他們回來了?!”蕭子墨聞言立刻站起身來,“我過去看看!”說著,他又轉頭對承歡道:“你打算何時動身?”
承歡低聲道:“明日一早就走。”
蕭子墨點點頭,“我先出去看看情況,明日你要走時,我有東西要給你。”
承歡心下有些疑惑,摻雜著一絲受寵若驚的悸動,卻也沒有問,隻是點了點頭,目送著蕭子墨離開軍帳。
“參見將軍!”
士兵們見到蕭子墨下跪行禮,蕭子墨擺手示意他們起身,對蕭宇道:“弟兄們都在了麼?”
蕭宇皺眉道:“還差一個。”
蕭子墨鳳眸一挑,“還少哪個?”
“楊舒。”蕭宇答道,“是前年才入伍的新兵,應該與林文軒是一批進來的。”
“楊舒……”蕭子墨念著這個名字,“他為何沒有與其他人在一起?”
蕭宇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十六個人,低聲對蕭子墨道:“我也不清楚,當時時間緊迫,我問過他們,似乎其中有隱情,都不肯說。”
蕭子墨俊眉緊鎖,卻也沒有再問,隻是吩咐下去:“先讓其他人歸位,楊舒之事,我過後會再調查。”
“是!將軍!”
回到軍帳以後,承歡已經離去,蕭子墨問道:“究竟是什麼原因,那十六個人居然都閉口不提?”
蕭宇搖搖頭,“我也納悶,我問了好幾遍,都沒有人說,遮遮掩掩,似乎是想隱藏什麼。”
蕭子墨輕抿薄唇,那雙清冷的鳳眸中再一次露出了深不可測的寒光。
“明日,你去找他們單獨談話。”蕭子墨冷俊地開口,又強調了一次:“單獨談話,我要聽他們每一個人的說法。”
“明白。”蕭宇即刻領會了蕭子墨話中的含義,“將軍放心。”
離開軍帳,蕭宇去找了回來的十六個人,依據蕭子墨的指示,相繼找了他們。
蕭宇首先去找了高亮。在詢問楊舒一事之前,他先了解了一下他們當初失蹤的情況。
“當時我是正在站夜崗,”高亮道,“那晚我和石東分別站北門兩側,到後半夜,我也有些乏了,警惕性難免下降,石東就突然指了指我身後,我剛一回頭,脖子就挨了一下不省人事了,醒來時就已經是在那草房中了。”
蕭宇繼續問道:“當時那房中可還有別人?”
高亮皺眉,“已經有幾個弟兄被困在那裏了,但和我一樣,都被綁住了,而且嘴巴也被塞了棉布。那個赫巴守兵本也要塞棉布在我嘴裏,但當時我肺炎犯了,咳嗽得不行,可能他們那邊很少有人得這種病,以為是什麼很嚴重的疾病,但他們似乎不想要了我的命,於是便放過了我,隻把手腳綁了起來,沒封住我的口。但平時也都是有人看守,我想呼救也是不可能的。”
說到看守,蕭宇疑惑地問道:“你們十幾個人,為何我去時隻有區區兩個人看守?即使你們手腳被縛,也不至於隻派區區兩個人看守,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