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罪惡之城聚集了大陸上大奸大惡之人,那麼放逐之地裏就是罪惡的根源,全部都是亡命之徒,全部都是必死卻沒死之人。
放逐之地,屬於魔淵一角,人類但一旦進入,就再也無法出來,如果想在裏麵活下去,必須和裏麵的魔兵廝殺,每一天都在廝殺。
想要守住那一角,但因為隻能進不能出,所以很多人都不願意去,因此後來他們就幹脆讓那些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的人,前往放逐之地。
能進入罪惡之城的人,雖是大奸大惡之人,但並沒有被某個大勢力通緝,必須要他死。
而進入放逐之地的,即使逃到罪惡之城,最終也會被抓回來,要麼死,要麼前往放逐之地。
所以,到後來,九重宮就有規定,犯下死罪的弟子或者長老這些人,可以選擇進入放逐之地。
雲芙側頭看向禦北煌,問道:“放逐之地?”
禦北煌低頭說道:“比罪惡之城還要血腥的地方。”
雲芙聳了聳肩,並沒說話,這罪惡之城也沒見有多血腥。
當然,雲芙說這話,並不是因為她沒看到罪惡之城血腥暴力的一麵,而是罪惡之城的血腥味,雖然濃鬱,但對於她來說,也就味道重一點,其他根本沒什麼。
雲芙曾經去過讓她最難受的地方,那裏的血腥味簡直濃鬱的讓人作嘔,地麵沒有一處是幹淨的。
除了殺戮,還有那些糜爛得讓人作嘔的氣味。
當年,白予夕把她們三丟到那裏,簡直就是把小白兔丟到了老虎窩。
所以雲芙覺得,即使這個放逐之地在惡心,也不會比她和溫柔等人去的那個地方惡心。
整整一月,都未合眼!整整五年,都在殺戮!整整五年,都沒吃過一頓飽飯,睡過一個好覺。
她們很清楚,一旦她們鬆懈,等待她們的絕不是死亡,而是永無止境的羞辱,讓她們生不如死。
禦北煌伸出手,抬起了雲芙的下巴,“你待如何?”
雲芙勾唇,握住了禦北煌的手,“就這樣吧,我累了。”
雲芙雖然不太懂這些規矩,但玉憐夢懂啊,因此,她一說出要去放逐之地,雲芙就知道,她肯定死不了。
當然,如果雲芙非要玉憐夢死,她肯定會死。
隻是那樣的話,禦北煌就會背負一個殘殺弟子的罪名,於他十分不利。
不過就算玉憐夢現在不死,也沒關係,她總歸是要死的。
禦北煌點了點頭,抬起頭,“開始。”
打開放逐之地的通道,需要五名中級青玄共同打開通道,這也是為何九重宮那三宮主的宮主之位,需要繼承者達到中級青玄,才能讓繼承人繼承宮主的位置。
雲漠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落到玉啟蕭的身上。
玉啟蕭痛苦的閉上眼睛,轉過身去,沉聲說道:“勞煩雲長老找一位長老代替我的位置。”
雖然在他心裏以利益為重,但要他親手把自己的女兒送到那慘無人道的地方,他還是不忍的。
玉憐夢看著半空之中出現的漩渦通道,回頭看了雲芙一眼,那一眼極其的平靜,並不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才這般平靜,而是……心如止水,往後再也沒有任何能拖住她複仇的腳步。
回到北辰宮,雲芙立刻就躺在床上睡覺了。
別看雲芙一副沒事人的模樣,但內裏卻是受了很重的傷。再加上和窮奇用元神鬥了幾天,元神早已疲憊不堪,可她又不敢耽誤時間,越耽誤一天,事情就越有可能發生變故。
禦北煌打來水,擰幹毛巾,擦拭了她的臉頰,後又給她脫了鞋,洗了腳,才給她蓋好被子。
把水倒掉之後,才走進來坐在她身邊。
別人看不出,他又怎麼會不知她的疲憊?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眸子放柔,隻想就這麼一輩子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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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雲芙是在禦北煌的懷中醒來,安靜沉睡的冰山王子在此刻收斂了冷冰冰的氣息,原本冷硬的臉此刻也柔和了下來。
雲芙抬了抬頭,將自己的唇印在禦北煌的唇上,“早安吻,北煌。”
禦北煌感覺到唇上柔軟,緩緩睜開眼睛,反吻了回去,直到兩人氣喘籲籲,快要控製不住的時候才放開。
“早安吻,阿芙。”
“起床吧,我們下山去。”
“你要去哪裏?”
“約會,就我和你,好不好?”雲芙趴在禦北煌身上,抬著頭,笑意盈盈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