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根本是抓不住的,更何況是帝王之家的男子,又有幾個男子會終生隻愛一個女子?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唯有手中的權勢才是最真實的,兄長也曾警告過她不可用情太深,否則到頭來受傷的隻會是自己。
自古多情空餘恨,有情總被無情傷。
可是她從遇到他的第一眼開始,便已經無可救藥般愛上了他,兄長想方設法將她送到他的身邊,可是卻一再告誡自己不能陷得太深。
愛他本是情難自抑,又豈由她?再說她愛自己的夫君難道也有錯嗎?還有兄長不是說那九英落骨散定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取了蘇靈兒的性命嗎?
還告訴她那九英落骨散在這世上本就沒幾個人知曉,可怎麼會才下了一次毒便會被發覺?
這次若不是她運籌帷幄,事先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的話,恐怕自己已經暴露在了眾人麵前。
那麼她這麼多年來的付出和偽裝都將毀於一旦,她不僅會失去她現在的身份,更會失去她最愛的人。
若是那樣,她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何意義?
這次非但沒有要了蘇靈兒的小命,還在無意中將太子推向了她的身邊,隻要想到或許太子此刻正坐在她的床前守候著蘇靈兒,她就心痛莫名,濃濃的妒意幾乎要將她燃燒殆盡。
不……不……她絕不會輸,絕不會輸在蘇靈兒手裏,想到這兒,她握緊手裏的那支金光閃閃的金釵對著自己的手腕輕輕地刺了下去。
瞬間便見淡淡的血痕,看著自己白晰的手腕處紅腫一片,李雲若嘴角不免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太子妃,您的手正在流血呢。”
“娘娘,您怎麼了?”
紫雪和紅月才剛踏入內室,便都嚇得驚呼起來,二人大呼小叫地跑到李雲若身邊。
門外負責太子妃安全的侍衛長聽見了內室傳來的呼叫聲,當下便毫不遲疑地闖了進來,當發現紫雪和紅月正在手忙腳亂地替太子妃包紮手腕之時,也嚇得不輕,立馬對著身後的士兵吩咐道:“快請太醫!”
“不必了,本宮隻是不小心劃傷了手,不礙事的,大家不必大驚小怪。”李雲若一邊任由著紫雪和紅月替自己處理傷口,一邊看向侍衛長,嘴角微微上揚。
“這可萬萬使不得。”侍衛長李齊不經意地抹了抹額頭間的冷汗,太子妃本就體弱多病,而且又多災多難的,所以太子才會派他們這些人日夜守在芙蓉殿,為的就是保太子妃周全。
而且太子對太子妃的寵愛眾人也是看在眼裏的,容不得半點疏忽。
“有何使不得?若是太子追問下來,本宮自會一律承擔。”李雲若淡淡地掃了一眼李齊,便由著紫雪攙扶著她走向紅檀木床。
李齊見太子妃儼然一副要上床午睡的姿態,便拱手道:“那下官告退!”言罷,再不便逗留退了出去。
剛一出門口,李齊便吩咐一名侍衛前去請太醫,自己則快速前去牡丹殿稟告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對於太子妃的事向來十分上心,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失職而影響自己在太子心目中的形象。
更何況太子若是追究下來,他真的無力招架,也正是因為他向來盡職盡責,所以太子才會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
他是絕對不可以辜負太子對他的信任的。
想到這兒,李齊更是不敢遲疑,腳底生風似地趕往牡丹殿。
而李雲若見李齊風風火火地從自己的視線消失,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翹……
萱兒沉沉地睡了一上午,當醒來時,才發現已是午時,嚇得趕緊從椅上裏彈了起來。
暗自怪自己太過大意,小姐正處在昏睡不醒之中,而她竟然一睡就一個上午,心裏想著便起身匆忙朝內殿闖去。
正待掀簾而入,卻被一位名叫枝兒的丫環拉住了,隻見她食指貼在唇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便低聲說道:“太子正在給蘇娘娘喂藥呢,萱兒姐姐還是暫且先別進去吧。”
太子,萱兒這才想起太子一大早就來到了牡丹殿,而且還是他將她支開的呢?要不然的話,她哪會那麼輕易地就離開了小姐的視線?
可是太子向來不是挺恨小姐的嗎?難道突然之間轉性子了?還是因為別的原因?想到這兒,萱兒毫不理會枝兒的勸阻,掀了珠簾便朝內室走去。
隻見小姐的上半身已被一床錦被墊起,太子的一隻手正端著熱氣騰騰的藥碗,另一隻手則緊握著白色的小勺子,勺起一勺藥至唇邊輕輕吹了吹後,才緩緩地送至蘇靈兒的唇畔。
萱兒幾乎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真的不敢相信此刻坐在小姐床前那位溫柔體貼的人兒會是太子?
他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對小姐的態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呢?萱兒的小腦袋不停地思索著,卻始終無法將眼前的太子與之前的太子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