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乖,不哭了,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慕雨舒給她擦去眼淚,心裏某些疑問突然解開了。
“姐姐,你會放了我爹嗎?”張蘭兒含著淚問。
慕雨舒笑了笑,回道:“如果沒有疑問,也許會,好了,這事我們以後再說,現在你先在這裏和這位大哥哥照顧弟弟,姐姐還有事要處理。”
“這位大哥哥?”一旁,夜長姬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雨舒,你不會指爺吧?”
“這裏還有別人嗎?”慕雨舒挑了挑眉,笑得玩味。
“不是,爺一個大男人,爺怎麼照顧他啊?”夜長姬瞪著那好像一捏就會碎的小娃娃,有種想逃跑的節奏。
“不會就學,想當年,你可是連兒子都沒有抱過一下,現在給你個機會,好好學學,省得以後回去兒子對你抱怨。”慕雨舒笑得天真,但說出來的話卻可恨,而她打定了主意,似乎要看他出糗。
“允兒都那麼大了,可是這個軟啪啪的,爺怕不小心弄死他!”看著比夜天允還小的娃兒,夜長姬真不敢抱他,生怕自己用力不當,把這奶娃抱死了。
“姐姐,他好可怕,他說要弄死風兒!”張蘭兒瞪著夜長姬,後者無語了,他隻是說怕不小心弄死他,但他沒說要弄死他好嗎?別斷章取義了。
“噗~”
聞言,慕雨舒噗哧一聲,笑了,“聽見沒有?她說你好可怕呢!溫柔一點吧!”
夜長姬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這女人,還不是你惹的,爺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就攤上這事了?”
這孩子又不是他的,他沒有義務去照顧他好不好?
“行了,你就別抱怨了,就當是實習,先練好了,不然以後我若再生個孩子,難道你還準備丟給我不管嗎?我告訴你,允兒是我一手帶大的,再有個孩子,得讓你來照顧,不然我多累啊!”
夜長姬嗬嗬一笑,賊賊的挑了挑眉,“原來你已經準備給爺生第二個孩子了?”
“去你的,我就是那麼一說,什麼時候生還不一定呢!”他又沒有說喜歡她,或者再愛上她了,這事還是未知數。
“爺不介意現在生的。”夜長姬嘻皮笑臉。
慕雨舒一瞪,“滾!”
“你不是讓爺看著這孩子嗎?你確定要爺滾?”夜長姬眨眨眼,笑得更燦爛了,他發現,逗這女人變臉是件很新奇的事。
“行,我滾行了吧?你就慢慢跟這兩個孩子培養感表吧!”慕雨舒本想瞪他一眼,但最後隻是笑嘻嘻的道,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而夜長姬,在慕雨舒離開之後就拉下了臉,與張蘭兒大眼瞪小眼,最後又看了看chaung上的小奶娃,突然後悔自己逞一時之能。
離開氈房之後,慕雨舒直接去了地牢,牢房裏,慕雨舒坐在唯一的坐椅上,一雙犀利的瞳眸淡漠的盯著張副將,“我一直很好奇,我軍二次連勝,第一次可以說是給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可是第二次,入夜到開戰,這其間有還有兩三個時辰,也足夠你去給都穀阿豐報信,但你卻沒有那麼做,我一直在想這是為什麼?但剛剛,我總算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
“你跟蘭兒說的一句話,你說如果自己與妻子死了,你讓她好好照顧弟弟,而這句話讓我明白一件事,你從一開始就打算與自己的妻子共赴黃泉,起碼在二次連勝之前你是這麼想的,我說得對嗎?”透過昏暗的油燈,慕雨舒盯著他的臉龐。
“公主殿下如此聰明,又何必再問我。”張副將雖然沒有承認她的話,但也間接的告訴她,她說的都沒有錯。
“那麼在那之後呢?你為什麼改變主意協助都穀阿豐潛入城內?還要替他通風報信?”慕雨舒再問。
“因為他是畜生,而我隻是人,”此時張副將憤怒了,“他說了,如果我再不好好跟他合作,他就將我妻子送到軍營當軍ji,我可以和我的妻子一起死,我也可以讓我的孩子無父無母的長大,但我不能讓我的妻子被那些畜生侮辱而死。”
聞言,慕雨舒沉默了,原來如此,難怪她總覺得事情有點前後不一,但現在可以理解了,那樣的場麵,想想都覺得太可怕了!
“想救你的妻子嗎?”好半響之後,慕雨舒道。
張副將笑了,但卻笑得諷嘲,“這不是廢話嗎?但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別說是救人了,你不殺我,那已經是感恩了。”
“那你就記住你感恩的心情吧!”
“你什麼意思?”張副將訝異的看著她,但他的話剛落下,他綁在手上的繩子竟然自己落地了,當他低頭一看,那時那發現一片葉子也同時落在他腳邊。
張副將有些震驚的抬頭看著她,不僅是因為她的內力,更因為她的舉動,“為什麼?就算我情有可原,可是畢竟做了不可原諒的事。”
“別廢話了,按我說的去做,把你妻子救回來。”
一個時辰之後,慕雨舒與張副將站在都穀阿豐的麵前,而張副將拿著一把刀,架以慕雨舒的脖子上。
“她對你來說很重要吧?不然你也不會千方百計的要進入啟原。”張副將說道。
“說說你的條件吧!”都穀阿豐說道。
“把我妻子還給我,讓我們離開!”
“行!”都穀阿豐做了一個手勢,一旁,一侍衛立即離開,不一會又帶著一個女人出來,那女人一見張副將,立即哭了,“孩子他爹!”
“秀娘,沒事了,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張副將安撫的道,隨即又轉向都穀阿豐,“讓她過來。”
都穀阿豐大手一揮,捉著那女人的侍衛立即把她放了,而那女人也就是張副將的妻子秀娘也趕緊跑到張副將的身邊,然後看著慕雨舒,“孩子他爹,她……她是誰啊?你為什麼要那麼對她?”
“她是慕家公主!老爺子的嫡孫。”
“什麼?公主?”秀娘一驚,“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你竟然拿老爺子的嫡孫換我,你……公主殿下,對不起,他這是昏頭了,弄不清楚事情的輕重,你……哎!真是造孽啊!我們家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現在人已經還給你了,張副將,把慕家公主交給本座,本座讓你們夫妻離開。”
慕雨舒給了張副將一個眼神,張副將捉著慕雨舒的手緊了緊,但最後還是放開了,轉身前還暗暗投給慕雨舒一個感激不盡的眼神,然後帶著秀娘離開了。
但他們還沒走出十步,城牆上,數百名弓箭手齊刷刷的對著他們。
“你們以為自己真走得了嗎?”都穀阿豐諷嘲。
“我倒覺得可以,讓他們走!”此時,慕雨舒也道,而且她小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正對著自己的脖頸。
都穀阿豐眯眼瞪著她,聲音冰冷,連公主也不叫了,“慕雨舒,你覺得這麼做有用嗎?你不過是敵軍的一個元帥,可你卻用自己威脅敵人,你是太天真了,還是太傻了?”
“是天真還是傻,那就隻有你自己最清楚了,而你想得到什麼?用我去換一個副將與婦人,你不覺得值了嗎?”慕雨舒說著氣勢突然淩厲,“我再說一次,讓他們走!否則你想要的,什麼都不會得到。”
都穀阿豐潛入啟原,他為的無非就是武神,還有她的設計,所以在她沒有把設計圖給他之前,他不會對她動手,而她也在賭,自己到底值不值張副將與他妻子的兩條命。
都穀阿豐冷冷的盯著她,好一會才大手一揮,讓人放了張副將與他的妻子,待他們都走後,都穀阿豐才揚唇說道:“為了兩個低賤的人,你這麼做值得嗎?”
都穀阿豐不是笨蛋,而慕雨舒的舉止,隻要不是笨蛋都看出來了,她是故意用自己來換走張副將的妻子的,但他實在難以理解這個女人,不就是一個副將之妻,她堂堂一個公主,值得她如此犧牲自己嗎?
這種行為在他看來很愚蠢。
“誰知道呢!”慕雨舒聳聳肩,丟下手中的匕首,做出這種事,她自己也很意外,但她也不後悔,也許是張副將的話感動了她,又或者是不忍看著一個女人被糟蹋而死吧!總而言之她就是這麼做了。
而這,是她的下下策。
孤身闖進敵營不一定是壞事,但卻也不是什麼好事。
“既然你用自己換了他們,那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慕雨舒淡漠的道,說著又語,“哦,天色晚了,我準備睡覺!今昨我睡哪?”
都穀阿豐妖魅的瞳眸微微一眯,突然勾唇笑道:“睡本座的房間。”這個女人武功不差,別人看著她他可不放心,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親自看管。
而且看她那麼悠然自得的,他就很想看她變臉的表情,作為女人,卻要與他同房,這女人肯定會翻臉,可是就在都穀阿豐那麼覺得的時候,慕雨舒卻淡淡的道。
“我睡chuang,你睡地,帶路!”
聞言,都穀阿豐哭笑不得了,“你這女人,比本座還自在呢!”
一男一女共處一房,作為女子,她就沒有什麼聯想嗎?可她倒好,回答得那麼幹脆,仿佛當他不存在似的。
“有客自遠方來,而主人通常會說‘把這當成自己的家,別客氣!’難道我自在一點不對嗎?還是你會那麼小氣?連張chuang都不肯讓給我?”慕雨舒斜視著他,那輕鬆淡然的調調,仿佛她就是來做客的,但天知道,她現在就是‘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