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區別嗎?”席休連搔搔腦門。
關傾臨很是肯定的道:“有,當然有!”
“真的?”
“當然是真的。”
“我說你們兩個耍夠白癡沒有?”慕雨舒沒好氣的瞪著他們,那兩個男人嗬嗬一陣笑,沒再說什麼。
“我說你們兩個都這樣了,幹脆成親……啊!你幹嘛踢我啊?”席休連還沒說完,腳下就挨了關傾臨的一腳。
關傾臨白了他一眼,然後拉著他走了,並回頭對慕雨舒說道:“這笨蛋沒睡醒,我帶他去清醒清醒。”
這笨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兩個人都差點成親好幾次了,但每次都出了意外,若說誰的心裏最難受,那肯定是慕雨舒,因為她是記得的那一方。
可是這笨蛋,他們都不敢在她麵前多提,他倒好,那麼直白(直接的白癡!)
“我怎麼沒醒……哎喲~”某人又挨揍了,而且被挨得不明不白。
空氣中沉靜了,好一會都沒有聲音,兩人就那麼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過了好半響,夜長姬才玩笑似的道:“看來爺這輩子若不娶你,那爺就成混蛋了,因為不隻是皖城,就連啟原,每個人都知道爺跟你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聞言,慕雨舒噗哧一聲笑了,“胡說八道什麼啊?”
“可是就算爺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爺還是想娶你,”夜長姬看著她,“這要怎麼說呢!每次和你走在一起的時候,爺總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仿佛我們天生就應該那樣,天經地義的。”
“那就趕緊再愛上我吧!等你再愛上我,就算你依然記不起來,我也嫁給你。”慕雨舒一本正經的回道。
她不能保證這個男人這輩子能再想起她,但她可以再讓這個男人愛上她,就如以前一樣。
“原來你那麼恨嫁啊?”夜長姬頑皮的對她眨眨眼,取笑的道。
“你才是恨嫁呢!”這混蛋,剛有點感動呢!他就來取笑她。
夜長姬嗬嗬一笑,“好,是爺恨嫁,那你要娶爺不?”
慕雨舒學著他假假一笑,“若是你娘同意,我就娶了你,我還真巴不得那樣,那以後就不會有婆媳相處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嫁進他們靖國王府,那肯定是有革/命的,靖國夫人不會讓她過得那麼舒服,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就不知道那老女人會做到什麼地步。
“其實娘跟你們慕家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啊?”那天聽了慕王的話,後來他就問了娘親,可是她卻沒有告訴他,隻是說這與他無關,所以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慕王那天所指的上輩人的恩怨是什麼。
慕雨舒聳了聳肩,“既然她沒有跟你說,那就說明她也不想你知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別問了,就當不知道吧!”
“聽你這麼說,你是知道的?”夜長姬有點訝異,既然是上輩人的事,那慕雨舒卻知道?是慕王告訴她的?
“知道,但我不會告訴你。”慕雨舒很爽快的承認了,但也很爽快的告訴他,她什麼也不會說。
“爺怎麼覺得越來越不公平了?你們什麼都知道,就爺一個人蒙在鼓裏?”
“行了,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你娘也不會真的把我怎麼著,所以你也別擔心。”慕雨舒輕鬆的語氣,但心裏卻在想,如果她不是那麼恨她那個爹的話,應該不會太過份吧!但感情的事最難說了,真要恨起一個人,那是天翻地覆的,殺人都有可能的,就不知道靖國夫人心裏的恨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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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軍營裏,男人半倚在軟榻上,一張貂皮大毯子在披肩,看起來既優雅又威嚴,“我軍二次連敗,真想不到啊!席休連竟然還有這等本事,看來是本座小看他了。”
想他都穀阿豐帶出來的兵向來以一敵十,今天卻落了個連敗,他都有點佩服敵軍的元帥了。
“元帥,據屬下查知,這次領兵的不是席休連,而是一個陌生女子。”
“女人?”都穀阿豐俊顏不驚,隻是語氣卻有點起伏,“這倒有點意思了,君氏王朝是沒有能人了嗎?竟然派個女人出戰,不過這女人……”
他片刻沉思,說道:“傳令,退兵五十裏,查清楚這女人的身份,越詳細越好!本座倒要看看這女還有什麼過人之處。”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知道這女人的底細越多,那對他日後就越是有利,但願這女人不會隻有那麼一兩招,那會讓他太無聊了。
“諾!”
那將士離開後,一抹身影緩緩從暗處走了出來。
都穀阿豐看了來人一眼又道:“對於這女人,你有什麼頭緒沒有?”
來人,淡漠的道:“如果不出所料,應該是她。”
“誰?”
“慕家公主,慕雨舒!”
“哦,原來是那個差點成為你們家小王妃的女人啊!”都穀阿豐挑了挑眉,有點訝異這個答案。
“哼!那不是我家!那裏也從來不是我的家。”
都穀阿豐勾起了唇,似笑似嘲,“也對,那若是你的家,你又怎麼會千方百計的要置他於死地,你隻是一個複仇者罷了,但可惜,你幾次都讓他逃過一劫,而且神武毀了,現在卻多了一個比神武更厲害的東西,有時候本座真懷疑,你是真心投靠我們突厥的嗎?”
見他眯眼皺眉,都穀阿豐又揚唇笑道:“別那麼認真的眼神,本座不過是開個玩笑。”
“這一點都不好笑,如果沒有什麼事,那我先走了!”說罷,那人便再次消失了昏暗裏,周圍又恢複了平靜,仿佛他從來都沒有來過似的。
這廂,接到突厥退兵的消息,席休連是哈哈大笑,“真是太好了,這次可是我們用了最少人馬退敵的一次,而且這回還沒開打,他們就自己退出五十裏了,公主殿下,您真是料事如神啊!但您怎麼知道他們會退兵的?”
慕雨舒傲然的抬頭,“連吃兩次敗仗,是傻子都知道不能再莽撞行事,他們退兵隻是想更了解我方罷了,不過這也剛好可以證明,突厥有個聰明的元帥,以後我們可就沒有那麼容易拿勝仗了。”
“那您的意思是我們以後會很艱難?果然您那三千援兵還是不夠啊!”席休連說著最後又抱怨了一句,但卻不會像之前那般無禮。
“人多目標也大,有時候打仗不是靠人多的,而是靠這裏。”慕雨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所以我們也得沉住氣,若是此時驕傲自大,那你們就完蛋了。”
“那您是不是有記策了?”席休連又問。
慕雨舒搖了搖頭,“沒有!”
席休連語塞了,沒有她還說得那麼響亮,她以為敵人是吃素的?但這女人總讓人看不透,你覺得可行的,她總是有一堆的道理,說到你都覺得自己愚蠢了。
慕雨舒看著戶外的天空,突然笑道:“今天這天氣不錯,我們來放風箏吧!”
“啊?”
所有人都變成雕像了,他們在談著那麼嚴肅的事,她竟然要放風箏?
夜長姬看著她,淡淡的笑了笑,“爺馬上命人去做。”
“小王爺,公主殿下是女人,一時想玩些繡花之類的,您怎麼也跟著起哄啊?”席休連瞪著夜長姬。
這小王爺別跟他們添亂了行嗎?
他們這裏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聽慕雨舒的話後,他總覺得敵人隻要一摸清他們的底就會隨時攻上來,而且還會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但小王爺怎麼還有心思陪他這未來娘子瘋呢?
難道這就是人常說的物以類聚?
“你們還不明白她的意思嗎?她的意思就是要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出來,這樣敵人才不會弄不懂你們到底在幹嘛!懂了嗎?”夜長姬說著回頭對慕雨舒笑了笑,“雨舒,爺說得對嗎?”
“還不是太笨!”慕雨舒笑回,沒有直接回答,但也間接的讚賞他的聰明。
沒錯,她就是這個意思,既然敵人現在要了解他們,那他們何不讓他們了解個夠,但是了解到的情況能不能受用那就見人見智了。
就這樣,啟原的人都瘋了,起碼在都穀阿豐眼裏看來就是如此。
“這女人……她在幹嘛啊?她是來表演的嗎?還有席休連那些混蛋,以為贏了本座兩次就日後無憂了嗎?真是天真得可以。”都穀阿豐眼裏冒著火花,他最討厭這種半調調的對手了,明明在跟他過招,但才一半卻收手了,這能不讓他氣得牙癢癢嗎?
探子低下了頭,不敢多語,因為他知道,他們元帥的老毛病又犯了。
好不容易碰上個讓他們元帥覺得可敬的對手,正想大戰一場,但可惜,才想深入,人家就不幹了,所以也怪不得他們家元帥發怒。
“你還杵在這裏幹嘛?要本座打賞嗎?”都穀阿豐瞪著那探子,那探子脖頸又是一縮,“元帥,那要不要屬下再探?”
“探探探,本座倒要看看他們死的時候是不是也是玩得這麼瘋。”都穀阿豐冷冷一哼,眸中的怒意消散了,但俊顏卻依然緊蹦,可見心中怒火難消。
“都穀元帥,我說你這壞毛病是不是得改改?”一道聲音突然出現。都穀阿豐瞪了來人一眼,沒有開口。
來人又道:“別把那個女人小看了,據我所知,陳國兩年前發生了叛/變,聽說救國的人就是我們現在這位玩得正瘋的慕家公主,雖然沒有得到證實,但我不相信空xue來風,那個女人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