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撿幹柴的撿幹柴,捉魚的捉魚,兩人分工合作,不一會,已經是大豐收。
看著夜長姬沒兩下就的捉回來的幾條大肥魚,慕雨舒不得不驚歎這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夜長姬竟然有如此高超的抓魚技巧,她打趣道:“夜長姬,你平時吃喝玩樂,看來你真的習慣摸魚啊!”
摸魚,在現代,其實就是一句貶義詞,是用來罵別人偷懶不做事的,但用在這男人身上,慕雨舒覺得正合適,反正他也是整天沒事做,就知道玩樂的人,她這是一語雙關。
“爺怎麼聽著不像是什麼好話啊?”不是他要懷疑,而是慕雨舒的表情惹他懷疑。
“不不不,絕對是好話,我就是讚揚你抓魚技術好。”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嗯,那是自然,爺兒時沒少偷偷跑出去抓魚,抓多了,我們的關係也就熟悉了,所以這魚兒一見爺就自願上鉤了。”夜長姬揚眉臭屁的笑道。
慕雨舒感到好笑的看著他,“行了,我們開始烤魚吧!就那條,最大那條,我們兩個烤著一起吃,其它的都放生吧!我們吃不了那麼多。”
“一起吃?”夜長姬一愣。
“是啊!這魚也有七八斤了吧!夠我們兩個吃的了,其它還小的,讓它們長大了,我們有空再來吃。”
“噗~”
聞言,夜長姬噗哧一聲笑了,“還以為你有多仁慈呢!結果是嫌棄人家還太小,要等人家長大了再吃。”夜長姬雖然那麼說著,但還是拿出鞋上常年佩戴的匕首,低頭開始殺魚。
慕雨舒站在一旁看著,夜長姬裏麵穿著一身白衣,外麵是一襲紫袍,配上他那俊美無雙的容顏,有種說不出的美態。
就連殺魚的姿勢都是那麼優美。
夜長姬把魚殺好,然後把匕首拿到河邊清洗幹淨才放回原位,一切都準備就緒,當然,烤魚的過程還是由夜長姬來,因為慕雨舒在這個時代從來都沒有生過火,還不會用打火石。
大約一柱香之後,那條魚就被烤熟了。
夜長姬舉著那條魚,有些猶豫的道:“怎麼吃?”難道要你一口我一口麼?那太好了,哦不,是不太好吧?
雖然他是不介意跟自己的未來娘子間接接個吻,但總是件不怎麼優雅的事。
慕雨舒盯著那條魚,思索半響,然後伸手拿出夜長姬插在腳邊的匕首,走到一邊削了兩雙竹筷,然後又走了回來,“這樣就可以吃了,開動!”
說罷,慕雨舒已經先下手為強。
夜長姬見她那狼吞虎咽,趕緊也不甘落後,一條大魚頓時就被二人迅速分瓜了,最後兩人摸著撐飽的肚子,平躺在一個大石頭上。
“啊!”慕雨舒讚歎一聲,“我好久沒吃過這麼飽的了。”自從來到這個時間,她天天得提防著這個,提防著那個,哪有心情好好吃一頓,而今天,總算吃到美味。
而那條河的魚果然如她所想,又香又嫩,滑口鮮甜,直到現在都滿口留香。
“好吃我們下次再來。”夜長姬側著身,一手撐著腦袋,笑嘻嘻的斜視著她。
“嗯!”慕雨舒應了聲,閉上了眼睛,舒服的享受著眼前的寧靜。
她的睫毛很長,閉上的時候在眼下投下了陰影,鼻子高高的,還有那紅唇,光潤不點而朱……
“娘子!”
“嗯?”她輕悠的聲音,緩緩張開眼睛,一張俊美的容顏已經離她很近的距離。
慕雨舒一愣,似乎看明白他眼中的情緒,頓時,她羞紅了小臉,卻也沒有開口阻止。看見她臉上的紅霞,此時的夜長姬更是覺得她美豔動人,他眼睛都挪不開了。
他先是試探性的輕輕吻了吻,直到確認她真的沒有拒絕,夜長姬才放膽的加深了這個吻,他們吻得投入,吻得熱情……
就連有人來了也都不知道。
“咳咳~”
來人出聲提醒,而這時,兩個緊貼著的人才趕緊分開,慕雨舒更是為此羞紅了小臉。
太丟人了,親了吻,竟然被人看見,被看見也就算了,竟然還被人家出聲提醒了,這是多麼尷尬的事啊!
而且……
“墨大哥?”慕雨舒小聲的驚呼,不隻是君百染與南宮類澤,就連君非墨也在。
慕雨舒的聲音雖然隻是很小,旁人都沒有聽見,但夜長姬卻聽見了,他眸光沉了沉,突然,他表情一變,親呢的擁著慕雨舒的肩膀,笑嘻嘻的道:“我說怎麼什麼地方都有你們啊?真是煞風景,打擾爺跟娘子相親相愛。”
他的目光帶著挑釁,仿佛在宣示著什麼。
眼前的三個男人都沉默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但周圍的氣氛卻明顯的改變了,有點森沉,有點暗火,還有點寂靜得可怕。
好一會,君百染才打破了這僵局,“本皇子就說是誰膽敢在寺院後山生火,原來是你們,而且你還殺在這裏烤魚?這可是佛門之地,在此殺生,你們就不怕大師將你們趕出寺院大門嗎?”
還在禪房裏,他無意中看到這邊有煙火,而且當時夜長姬也不見人影了,他有所懷疑,所以才跟五弟還有南宮類澤偷偷出來查看,果然,正是這家/夥給鬧的,但沒想到還看到意外的一幕。
“不是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留嗎?就算在這裏吃了又如何?我們心中又不曾褻瀆佛祖,所以佛祖才不會怪罪。”夜長姬反唇相擊。
君非墨沉著一張臉看著他們,突然轉身就走了,一句話也沒有說過。
見狀,君百染也隻好跟著離開,唯有南宮類澤,“你們就算要相親相愛,但麻煩你們下次記得找個隱蔽的地方,否則你們好意思,我們都不好意思了。”說完,南宮類澤也走了。
但真如他說的不好意思嗎?
誰知道呢!也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剛剛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控製住自己沒有上前把這兩人分開。
“娘子,爺記得你說過,如果有疑惑可以問你,對吧?”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夜長姬才緩緩的開口道。
似乎明白他要問什麼,慕雨舒隻是沉默著,沒有開口,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墨大哥,那是她不經意間說出來的,以她現在與夜長姬的距離,她知道,他是聽見了的,但她要怎麼說?
說君非墨非現在的君非墨?說他是她上輩子的鄰居?說他是她愛過的男人?
無論是哪一個答案,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跟夜長姬開口,說了其一,就得說其二,她真要那麼說了,她又怎麼解釋自己的存在?
她難道要說自己也不是慕雨舒嗎?
這麼荒唐的答案,就是她說了,他也不會相信吧!
“怎麼不說話?是不想說還是不能回答?”
“有區別嗎?”
“沒有,但都是有事隱瞞著爺。”
“那你能無條件的相信我嗎?”慕雨舒問。
“能,但你得告訴爺,你喜歡他嗎?”
“我現在喜歡你。”是的,現在,以前,或者她是喜歡過墨大哥,但現在,她的心改變了,從她看見這個男人為了她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時候,她就感動深陷了。
“好,那爺不問了,可是你得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否則……”夜長姬沒有把話說完,可是心中他卻暗暗加了一句,否則後果不是你想看見的。
夜長姬把慕雨舒送到房間門口才分道離開,而慕雨舒正想進門,幾道纖細的身影卻向她走了過來。
“慕雨舒,你可真是好樣的,聽說小王爺為了你竟然跟二殿下打了一架,現在你竟然還有臉跟著來,你也不想想,這裏有你什麼事?這裏可是為先皇祈福的隊伍,你一個賤民有什麼資格跟著來。”刑月媚開口變傷人,從小公主的壽宴之後,她就對慕雨舒恨之入骨。
因為香鈴郡主的壽宴時,她是被慕雨舒整得最慘的人。
慕雨舒冷冷一哼,諷嘲,“是啊!我是沒有資格,我也不想來,但可惜啊!小公主離不開我,你都不知道,小公主現在是見不著我都吃不下飯,你說,我能不來嗎?”
慕雨舒明著在說其實我也不願意來,暗著卻在諷刺刑月媚不如自己重要,這話氣得刑月媚臉色都黑了一片。
“芙欣你們怎麼也不說句話?難道就任我這麼被她欺負嗎?”刑月媚轉向芙欣郡主,但後者隻是看了慕雨舒一眼,道:“月媚,還是算了吧!她是小公主的人。”
芙欣郡主並不想惹事,特別是今天大哥也跟著來了,如果被大哥知道她惹了小公主的人,大哥肯定會怪她不懂禮數。
“應蝶,你呢?你也這麼覺得嗎?”見芙欣郡主沒站自己這邊,刑月媚隻好轉向另一頭。
應蝶郡主笑了笑,“這事你怎麼問起我來了?我們都是相識的人,既然雨舒是小公主的人,那自己跟我們也是好姐妹,雨舒,你說是吧?”
好姐妹?
這應蝶郡主還不是一般的會裝,若不是見過她的真麵目,慕雨舒恐怕要被她這善良的麵孔給騙了,但天知道,應蝶郡主就是一個表麵看來溫和,實際卻是個囂張跋扈的嬌嬌女。
“你們若沒什麼事那我回房休息了。”慕雨舒直接忽略好的話。
“慕雨舒,我告訴你,識相的趕緊離開小王爺,就你這不要臉的,勾三搭四,你給他提鞋的資格都不夠。”刑月媚怒道。
“那你去提吧!我也不喜歡提鞋。”慕雨舒利眸閃過冰冷,諷刺刑月媚才是提鞋的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