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一個箭步上去攔住了他,見我臉色有些不好看,西裝男子詫異的站在原地等我說話。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訂這輛車,我也不需要它。不管是誰買來送給我的,請你把車開回去。”我提著一串鑰匙,態度堅決的要把它還回去。
可西裝男人卻一副苦瓜臉,“大哥啊,您可別為難我們這些做事的人了吧,我往哪兒開啊?我就是個負責送貨的,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啊。好了霖大哥,先這樣啊,如果要退車什麼的,請您和紅曉曉老板溝通,我就先走了啊大哥。”
還沒等我一把揪住他,這人已經撒開雙腿溜之大吉。我捏著這一串鑰匙,呆立原地,心裏不是個滋味兒。
“曉曉買給你的啊?”愛湊熱鬧的劉嬸兒倒是滿臉興奮的望著這輛新車,“曉曉買給你,你就拿著,自個兒一家人還客氣什麼。”
“可是……”我不太高興的回應說,“劉嬸兒,我要是真收了這輛車,那我不就……成了吃軟飯的耙耳朵了嗎?”說完,我臉上泛過一陣火辣的紅,不好意思起來。
“哦,你要這麼說呢,那倒是有點兒。”劉嬸兒一板一眼的回應說。
“唉,我不想讓曉曉以為,我娶她是貪圖她的錢,這車我絕對不能要。”我下定了決心,雖然心裏很是高興,但理智上卻一時接受不了。我認真欣賞了一遍這輛四個圈圈的車子,造型確實好看,比一般的車是高了不少檔次。
“你是不是貪圖曉曉的錢,我不知道。但那種行為不好,在錢上建立起來的婚姻長久不了。”劉嬸兒就像個年邁的布道家一般,一板一眼的給我傳經送寶,“但是,這個車,買都買了,人家要給咱退?”
“沒關係劉嬸兒,先放這裏,等曉曉回來了,我一定要好好問問她,我讓她自己去退。”我義正言辭的回屋準備吃早餐。
“你不怕她罵你啊?”劉嬸兒神經兮兮的問道。
“我怕?會嗎?切!”我端著一碗粥喝了起來。
“會。”劉嬸兒倒是不隱藏。我憋著嘴裝著沒聽到,趕緊吃飯上班。我沒有開動那輛嶄新的奧迪車,而是繼續選擇坐公交車上班。
剛到公司,前台那小美女就疑神疑鬼的告訴我,會客室裏有一位身著警服、一臉嚴肅的女警官在等我。我心中一驚,這他媽又是哪個部門的人來我們公司以調查之名搗亂呢?
我一臉不爽的衝到會客室,那個女警官的臉剛好轉過來時,我嚇得差點兒背過氣去——這不是華吳的媽媽,張霄男隊長嗎?她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說實話,我非常不願意和張媽媽的眼神對視,她眼中那股讓人望而生畏的氣場實在讓人喘不過氣來。每次被她那麼一看,我感覺自己立馬就變成了一個竊賊似的,那感覺別提多別扭了。
不過,我還是沒有在麵上表現出來,熱情大方的接待了她。寒暄半天後,她終於聊到正題。張媽媽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點,她有些客氣的問我,華吳的劇情舞蹈獨白詞的撰寫情況。
我搞不懂為什麼她要跑到我的公司來了解這些。過去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確實太多了,沒有時間去音樂學院和華吳見麵。當然,這中間自然也不能拋開張媽媽上次對我的“諄諄教導”,搞得我現在每次去音樂學院,心裏都會緊一下。
不明白張媽媽今天這麼問,是在故意試探我還是在再次給我強化一些什麼,總之,我隻能實話相告,說這段時間公司業務很忙,進展並不太大。張媽媽聽到這裏,笑嗬嗬的說隻是順路過來探望一下,並無他意。希望我有時間,能抽出時間指導一下華吳的旁白寫作。
送走張媽媽後,我心裏還是不敢平靜。這女人莫名其妙的跑過來跟我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究竟有什麼深意?我敢打賭,這絕不是我想多了。
但在內心深處,我仍然忘不掉華吳的飄逸長發和背著手吟誦詩歌時的背影。我琢磨著,等忙完這段工作,我就帶著作品去看望華吳。雖然無形中,張媽媽給了我很多不能“觸摸頂棚”的限製,但卻無法阻擋我的決定。
這麼一琢磨著,手機鈴聲居然又響了起來。我一看電話號碼,居然是盧玉萍同學打來的,看來這女孩兒知道“主動回頭是岸”了?可正當我高興的接起電話一聽,卻發現這聲音並非來著盧玉萍。
這聲音,好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