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龜兒子,張個嘴巴亂說話,沒羞沒臊的,你給我過來!”半天才反應過來的爸爸,站起身拿著煙筒就要追著我打。
抱著醜醜愣在原地的媽媽,驚訝的半天都沒有說話,估計她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呢。
“來來來,朝這兒打,來!”我也懶得躲了,頂著一顆腦袋就往爸爸的懷裏鑽。
誰知爸爸一把揪著我的耳朵,麵紅耳赤的教訓起我來:“你馬上給紅老板道歉,你這孩子怎麼越長大嘴巴越亂說話,傳出去,人家還說我老霖沒教育好孩子,你說你這嘴巴怎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啊!”
“你們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爸爸終於放開了我的耳朵,我瞪了他一眼,點燃一支煙坐在板凳上扭頭對爸爸媽媽解釋起來,“先說好啊,你們無論如何得聽我把話說完,要是再打我,我可就一句話都不會說了!”
爸爸氣的幹瞪眼,媽媽則一個勁兒的讓爸爸息怒,讓我把話說完。
還解釋個屁,我決定了,快刀斬亂麻,一口氣說完:“事情是這樣的,我大四實習的時候就和曉曉好上了,我和她已經結婚,我們是合法夫妻。這個孩子是我和她生的寶寶,老媽懷裏的孩子就是你們的孫子,報告完畢!”
這一刻,我感覺到了什麼叫做世界靜止!真個屋子,除了衛生間的流水聲外,我幾乎聽不見了任何聲音。爸爸一臉詫異的望著我,而媽媽,則不停的張望著懷裏的醜醜。世界,快嗨起來,不要這麼靜止好嗎?
爸爸媽媽反複跟我確認了N遍之後,爸爸一臉詫異的質問我:“戶口本兒都在家裏,你憑啥跟人家結婚啊?”我當即給他解釋說,我的戶口當年早已轉到了學校的集體戶上,這個不是問題,民政部門承認了的。
“哎呀我的媽,我是說這小乖乖長的那麼像我家霖子,敢情這就是孫子啊,孫兒啊,奶奶愛你哦。”媽媽喜極而泣,把醜醜摟的更緊了。
“你小子結婚,也不告訴我們?”爸爸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舉起煙筒子在我胳膊上敲了幾下,“結了婚,孩子都有了,你都不通知我們做父母的?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和你媽?”
爸爸洪亮的聲音,震的我耳朵生疼。這時,剛好紅老板從廁所裏走了出來。我趕緊走過去,一把摟住她的胳膊,委屈的說:“曉曉,你給他們解釋吧。”
紅老板一看這氣氛,就知道事情已經“敗露”。按照之前我倆商量好的說法,紅老板一板一眼的解釋說,我們隻是領了結婚證、生了孩子,但還沒有辦婚禮,原因呢,當然在我,“小霖說,結婚是人生的一件大事,不允許花我的錢。他說他要努力掙幾年錢,用自己的勞動和汗水所得,為我辦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一聽到這裏,媽媽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外流。而爸爸則醞釀了半天情緒,一把錘在我胸口,有些激動的笑著罵我道:“這麼說,你小子還有點骨氣!沒錢你隻管問家裏要啊,你自己個兒掙,要掙到什麼時候?”
我一聽爸爸這話,眼睛也濕潤起來。終究是兒子啊,什麼時候爸爸媽媽想到的都是自己的孩子,他們沒有半點私心,即便是隻有一點點錢,他們也願意全部拿出來給孩子救急。這就是父母,我農村的樸實的爸爸和媽媽。
“我自己可以,我都存了快三萬塊了。”望著兩眼通紅的爸爸,我當即安慰起他來。
“唉,你小子是有骨氣,就是苦了曉曉姑娘啊。”爸爸一聲長歎,顯得有些失落。
“伯父,不苦,您不知道,小霖在公司裏特別吃苦、特別能幹,我相信他終有一天會成功的,我能等。”紅老板可能也受感動了,眼眶子說紅就紅了。
“怎麼,這婚都結了、娃娃都生了,還叫伯父啊?”爸爸咧著滿是皺紋的嘴,衝著紅老板質問道。
我和紅老板相視一笑,聲音洪亮的喊了聲“爸”、“媽”!
媽媽的情緒有些藏不住了,抱著醜醜的她,兩眼通紅、滿臉微笑,興奮的都快說不出話了。
“老婆子,快去拿東西,快!”爸爸抹了一把眼淚,讓媽媽去屋裏取東西。
不一會兒,媽媽拿著一個包著東西的手帕拿給爸爸。爸爸接過來,一把塞到了紅老板手裏。爸爸感動的老淚縱橫,從他的神態裏,我已經猜到了手帕裏包著的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