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走過護士總台的時候,護士姐姐給我遞了一個眼神,說紅老板的病房裏來了很多人。我心中一驚,難道是公司的人?不可能啊,紅老板再三叮囑說不能讓公司任何一個人知道,公司的同事們不可能來的。或者說是紅老板的爸爸媽媽和親戚朋友來看望她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病房外,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裏一瞧,是三個男人,兩個站著,一個坐著,好像在和紅老板交談著什麼。
見此情景,我沒有進去,而是靠著牆壁盡量豎起耳朵聽他們的交談內容。那個戴著墨鏡兒、一臉嚴肅的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聲音低沉,我聽了個大概,才知道這夥人是康俊雅那老頭子派來的一夥逗B!
說了一大堆代表康師傅來探望、表示問候之類的事,我一聽心裏就來氣,真他媽是大尾巴狼,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看望自己的朋友,居然還要委托別人來執行,這不叫看望,這就是十足的裝B!在我眼中,這簡直就是對人的極大侮辱!
不一會兒,三個男人告辭,退出病房。那個戴墨鏡兒、一臉嚴肅的家夥警惕性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低調的離開。
待這三個人走遠後,我緩緩打開房門,裝著若無其事的坐在椅子上。卻看見她的手裏拿著一個禮物盒,想必這就是那老頭子送來的慰問禮物吧。
“康先生派人來探望我了。”紅老板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樣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向我“炫耀”著,她的意思似乎在否定我剛才對康師傅的判定和汙蔑。
雖然我心中不是個味道,卻不忍再去刺激生病中的紅老板,這樣對她腿上創口的恢複不利。於是,我強忍著在臉上掛了一個微笑問道:“他還派人送來了禮物?是什麼呀?”
紅老板微笑著,緩緩打開盒子,裏邊居然放著一串鑰匙,這不是房間的鑰匙嗎?這老頭子送鑰匙來是要幹嘛?
“很多年前,康先生說要送我一套靠近府南河的小屋,隻是那個時候他匆忙回到台灣打理生意就把這事放下了。沒想到這麼多年,他還能記得……”紅老板拿著這串鑰匙,臉色紅潤如少女般。而在我壓抑的情緒中看來,這真是有些……唉,真是讓人無語到了極點,就算他媽我真不懂吧,這都是些什麼世界、什麼價值觀?
“小霖,明天陪我去看看房子吧,好嗎?”紅老板高興的對我說道。
“不去,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呢。”我扭過頭,不悅的回應說。
“嘿,我給你放的兩周假結束了,你得陪我開始工作了。”紅老板撅著嘴巴,趴在病床上撒起嬌來。
“不敢不敢,紅大人,我哪有資格陪你工作啊,你還是讓康師傅來陪你吧,小的不敢,實在是不敢。”我把紅老板拉扯我衣服的手禮貌性的推開,一臉的不悅毫不隱藏。
“康師傅?康師傅是……”紅老板眨巴著眼睛望著我,突然間,她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丟過一個枕頭砸在我身上,“小霖,你太有才了,居然給人家起這麼難聽的外號。”
沒辦法,我被紅老板的情緒一挑撥,竟也哈哈大笑了起來,接過他丟過來的枕頭又給丟了回去。莫名其妙的,病房裏的氣氛似乎一下子就變的輕鬆愉快起來。我逮住她的腳板心就是一頓撓,誰讓她讓我如此生氣的,活該。
可是,紅老板和康俊雅之間如此曖昧的關係,如果這樣繼續維持下去,真的好嗎?贈送房子,這可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如此大的投入和饋贈,那個叫康俊雅的老東西到底想要得到什麼呢?僅僅就是和紅老板之間糾纏不清、沒有結果的愛情嗎?還是如紅老板說的那樣,萍水相逢難高峰、紅顏知己不再求?
看著她如此沉浸其中的喜悅,我真是於心不忍。老天爺你到底長沒長眼啊,如此優秀、漂亮、大氣的女子,您老人家就不能給她安排一個合適的歸宿嗎?真就那麼難嗎?
雖然我無意傷害,但還是忍不住藏在心中很久的一個巨大疑問:“紅姐,醜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