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大學校園是如今社會唯一的一片淨土,但前提可能還是不要有利益衝突和糾纏的為好。關於利益爭鬥的血雨腥風我早有耳聞,當年第二次競選院學生會主席時,侯相釋花在請客吃飯送禮上邊的錢就不少了,可最後還是敗北,這叫我等底層貧民如何去競爭?
所以當我聽到華吳說自己是音樂學院整個學校的學生會主席時,我的眼珠子瞪的都快散落一地。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所以當下,我對華吳這個靦腆的可愛的小姑娘產生了一絲強烈的好奇。這樣一位小女子,如何能在這樣的校園裏脫穎而出?她的身上,必定有著什麼特殊的東西。
一路上,在我的猛烈追問下,我才知道我這等學渣跟華吳這種學霸——不對,應該是學神——之間的差距是多麼的大。
她太恐怖了!
每天早晨六點半準時起床,不分寒暑假、不分節假日,每天如此。一個小時的形體訓練後,還要聽半小時的BBC新聞、念一個小時的英文。拋開舞蹈課和文化課的上課時間,她的生活學習軌跡基本就是“四點一線”——寢室→教室→舞蹈室→圖書館。除了一些導師介紹的商演和學校組織的活動外,她基本上都會在舞蹈室和圖書館裏待到晚上十點才回寢室就寢。
怪不得華吳學習成績這麼好,至今為止,每學期都是一等獎學金,其舞蹈比賽獲得的獎狀可以裝一籮筐。再加上她和善的性格和迷人的笑容,這樣的人不就是莘莘學子們的典範嗎?這學生會主席,肯定能夠服眾,能夠讓大家信服的學生會主席,怪不得走到校園的每個角落都有人恭敬的和她打招呼。
華吳這小姑娘真心太恐怖了!
我記得曾經一位作家說過,他這一生,看過很多有天賦、有才華的失敗者,大多數人都被他們的天賦和才華埋沒了。說實話,天底下最怕的就是華吳這種人,既有天賦,又勤奮的嚇人。這叫我們這種沒有天賦又時時想著一覺睡到自然醒的人怎麼活。
那一刻,當站在涼亭之下的華吳背對著陽光,微風輕撫起她藍色的裙邊時,我真有一種看到女神的幻覺。一刹那間,我竟把華吳和姐姐做了一番比較,要說這倆學神要是放在一起,恐怕會有很多共同話題的吧?
隨著話題的越來越深入,我和華吳也越來越熟絡。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剛過20歲的小女生,對人生的理解和對未來的職業規劃居然如此清晰。她的目標,就是要做像約翰?馬丁、黃豆豆、金星那樣的舞者,大學畢業後還要去俄羅斯、荷蘭和法國等地遊學。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把現代舞和中國傳統文化元素進行融合和推廣。
別看華吳學習如此忙,但在平時她還會在幾個舞蹈工作室兼職舞蹈教學,最多的時候一個月的工資比我還高。這讓23歲的我,情何以堪啊。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在長長的綠蔭小道上,華吳背著手背誦起顧城的那首經典小詩,她明媚的眸子裏透射出一股文藝之氣,讓人觀之而賞心悅目。
華吳說她認真拜讀過我寫的那本《我把你看穿》,其中有些優美的句子和段落如詩一樣讓人陶醉。她這麼一說,我隻能臉紅的不好意思。
“霖哥哥,您……可以教我寫詩嗎?”華吳羞澀的望著我,感覺有些不太好意思。
詩歌?現在還有人喜歡詩歌嗎?在如今這樣的年代,經濟節奏快到要吞噬人的靈魂的時代,為什麼還有這麼怪的一個小女孩兒想要寫那些看起來瘋瘋癲癲的詩歌?
真是個怪女孩兒。
不過,我還是點頭答應了華吳的請求,但“教”這個詞用得不恰當,在學神麵前,我必須保持低調。
於是,我天藍海北的胡侃了一番關於詩歌寫作的一些想法,比如詩歌的意境啊、詩人的聚焦啦、情感的宣泄啊之類的,照本宣科加上胡談亂唱,說的華吳聽得一愣一愣的。
下午四點半左右,“水母”(這是我給水亭庭和母臣濤獨創的名字)組合來到了音樂學院,我們陪華吳畫完妝,在舞台下為她呐喊助威。可一到現場我才發現,我們三個人的氣勢確實不值一提,人家華吳的粉絲是打著橫幅、組團來的,這待遇,不亞於一個明星。
也是平生第一次,我發現現代舞是如此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