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尊重一下我的職業……”年輕女記者彎腰撿起話筒,依然倔強的拿著它直直的對準了黎哥。
“哦哦哦,紅纓槍公司的高管打記者咯,黑心公司打人啦啊,大家快來看啊,黑心公司打人咯。”
“警察來了,快撤!”
當這之前還冒充民工在這裏聚眾鬧事的三四十位社會青年一眨眼就消失不見時,年輕的女記者這才相信了黎哥的話,她——果然是被這些人給利用了。
而這時,情緒明顯已經失控的黎哥再次對著女記者嘶吼了起來:“你不是本事大嗎?人他媽都跑光了,你倒是去采呀!這些人被人利用來誣告我們公司,你倒是去采呀!”
這時候,四位民警同誌趕緊跑了過來,一把將黎哥控製在離年輕女記者三名之外的範圍。
“同誌,有群眾舉報這裏聚眾鬧事,請問是您報的警嗎?另外,請您尊重記者同誌的合法采訪權,有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警察同誌很有耐心。
黎哥兩眼空洞的望向四周來往圍觀的群眾,情緒低落的喃喃自語道:“聚眾鬧事兒的人都他媽跑了,你們這時候來有什麼用?”
警察同誌見黎哥精神有些失控,轉而向滿臉淚水的年輕女記者和攝像師大哥問起了事情的經過。可惜的是,那些早有預謀的社會青年已經早已四散逃竄,他們布下了這個局,就等著老黎往裏邊鑽,而讓人惋惜的是,老黎果真就上了當。
這時,我趕緊走過去向警察同誌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警察同誌認真聽了之後建議我們遇事要冷靜,必要時要通過法律手段維權。之後,他們就撤了。
我趕忙走向早已花容失色的年輕女記者和攝像師大哥麵前道歉,希望他們尊重事實真相,千萬不能被壞人利用做了歪曲事實的報道。
而年輕的女記者則越哭越傷心,她抹了一把眼淚痛苦的對著黎哥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我就是不許你汙蔑康俊雅叔叔,就你這樣的公司管理者,一定帶不出好的員工。”
黎哥一聽女記者的話,情緒再度失控,他少有的怒目圓睜讓我感到害怕,我趕緊一把將他攔腰抱住,並讓女記者和攝像師大哥趕緊撤。
“你再說一句試試?”黎哥的情緒已經把大腦神經燒糊塗了,他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可力氣卻大的如牛一般讓我差點兒無法攔住。
“我就是要說!我就要說!”雖然攝像師大哥不停的拉著女記者的衣服,可倔強的小姑娘就是不依不饒的站在原地不肯走,她帶著哭腔控訴道:“康俊雅先生是優秀的民營企業家,他光是每年資助的貧困學生都有兩百多位,你憑什麼看不起他,我就是不許你汙蔑他……嗚嗚嗚……”
年輕的女記者說完,蹲在地上哇哇的嚎啕大哭起來,讓我束手無策。
“是,他是優秀的民營企業家,他每年資助貧困學生,可你們知道的了多少,他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如何對待自己的家人,如何對待……”
黎哥的話還沒有說完,不知何時已經走到近前的胡姐滿臉抽搐和憤怒,她掄起右手狠狠的給了他一記耳光!
這一耳光的聲音之響,把我、老崔、女記者和攝像師大哥都給驚呆了。
“夠了,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嗎?回去!”胡姐那帶著不少皺紋的臉龐因情緒激動而持續的抽搐著,很明顯,她氣得不輕。可萬萬讓我想不到的是,胡姐的這一記不講道理、不給麵子的耳光,卻把黎哥給徹底打醒了,他竟乖乖的在我和老崔的攙扶下回到了公司。而身後,胡姐沒有忘記給年輕女記者真誠的道歉,說這事事出有因,希望她能體諒。
我回頭瞧了瞧已經停止哭泣的年輕女記者,這小姑娘估計也就二十歲出頭,是一個倔強的姑娘,也是一位敬業的記者啊。
回到公司的會議室後,胡姐劈頭蓋臉的把黎哥給罵了一通,雖然我真擔心黎哥那暴脾氣一旦起來可能要把胡姐暴捶一頓,可他愣是沒有還嘴。
事情鬧到這個份兒上,完全出乎了大家的預料。紅老板若有所思、百思難解,她說自己一向和漁人飯店的大老板陸文盛關係挺好,怎麼這一次小小的合作惹出這麼多的麻煩?
恍惚間,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彭律師帶著龍哥一幫人堵在我家門口的事,看來,我有必要把彭律師那個卑鄙無恥的要求說出來,或許,這中間能夠分析出什麼重要誘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