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這些,龍哥根本就不會聽。他手一揮,也懶得聽我說了,他點燃一支香煙,翹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吩咐手下說:“沒事,十分鍾,一根手指頭,直到他願意打電話為止!”
我一聽,胃裏的酸液都快吐出來!可不能這樣啊,我還要靠著雙手發家致富、敲打鍵盤,我的手指必須毫發無損,你們可不敢這樣啊,這樣是違法的呀!
可三位大漢不由分說的將我按倒在地,那力量大的我根本動彈不得,雖然我哭聲震天的強烈嘶吼著我和菲哥根本就不熟,可對方根本就不搭理我。兩隻粗大有力的手硬是將我的右手拉扯著摁在房間裏的玻璃茶幾麵上,一個人在讀時間,而另一個人則拿著那把鋒利的短刀靠在我的中指上,一股刺骨的冰寒之氣傳入我的大腦,似乎在那一瞬間,我的中指感覺就已經不屬於我了一般。
我已經動彈不得了,也沒有力氣嘶吼了,還有兩分鍾,拿著短刀的大漢已經做好了切斷我手指的準備,刀刃的冰寒已經將我的神經打的一陣蕉麻。然而,我終究是沒有菲哥的電話的,叫我如何給他打?你們這群亡命之徒、不得好死!
讓我感覺意外的是,我竟然停止了哭泣,我再次堅定的告訴他們我沒有菲哥的電話。而後,我坦然的坐在原地,看著大漢粗壯的手臂和他手裏已經卡在我手指肌膚上的刀刃,我幹脆不再吭聲了,這幫雜碎根本不會聽人話,他們不會聽我的任何解釋!
時間,已經隻剩一分鍾了。大漢手中的短刀刀刃已經卡的我手指皮膚撕裂,幾滴血液緩緩滲了出來。此刻,我緊緊的閉上雙眼,痛苦的淚水一股股的開始往肚子裏流,渾身已經開始了顫抖,在這炎熱的人間七月,我卻感覺渾身一陣冰涼。
就在此刻,一個黑影閃過,幾乎沒有人知道這一瞬間發生了什麼。
不過很快,龍哥的嘴裏傳來了一陣顫抖且不太自然的聲音:“那……那啥,住手!這個……多半是個誤會,誤……會……菲哥那老小子就不麻煩兄弟了,我自己個兒去找他,誤會,誤會。”
我和另外三個大漢同時好奇的抬起頭看過去,這一看,我的呼吸幾乎恐懼到快要停滯!
隻見平時文雅靦腆的朱文睞不知何時已經竄到了龍哥的身後,而龍哥的脖子處,似乎被一根閃閃發亮的細絲纏繞,而細絲的兩端正穩穩當當的捏在朱文睞的手裏。我定睛一看,那不是一根吉他弦嗎?
“我們……不認識什麼菲哥,讓我們走。”朱文睞不容置疑的聲音,更像是一種命令,而不是商量。
龍哥很識時務,趕緊嗬斥三位大漢集體麵靠牆壁站定,而且不許回頭。在朱文睞的示意下,我先撤出雅間,緊接著被細吉他弦套住脖子的龍哥就像一個聽話的藏獒一般被朱文睞在眾目睽睽之下牽著走出了酒吧,待我打到一輛出租車後,朱文睞才“嗖”的一下放手跳上了出租車揚長而去。
我讓出租車直接開到了小區門口,直到到了家裏後,我和朱文睞才相視一笑,後怕似的拍了拍胸口。
“行啊文睞,沒想到平時你文質彬彬的,關鍵時刻還真挺能豁的出去。今天你救了我一命,咱倆算是抵平了哦。”我為朱文睞倒了一杯水,算是壓壓驚。
“哥哥,可不能這麼算,當年要不是你為我輸血,我這命哪能活到今天,哥哥的恩情文睞一輩子都忘不了,沒有任何事能抵得過。”文睞喝了一口水,傻乎乎的說道。
我跟文睞之間,可能真的有一種比親兄弟還要進一步的感情。三年前,大學時代的朱文睞因為一場大病急需要輸血,而當時,也隻有我一個人的血型能和他匹配,所以他才會如此紀念我的恩情。
唉,不過今天這事,真是連累了文睞,我真是過意不去。可朱文睞就像沒事兒人一樣,根本沒把剛才那事掛在心上,當然,他也沒有問我那些人是誰,更沒問為什麼。這是他一向的性格使然,他還是老樣子。
突然之間,我神經一緊,我想起了和陳靜之間的約定,在沒有經過她同意的情況下,是決不能帶朋友回家的。我該怎麼跟她解釋?
一想起陳靜,我的心忽然一緊!我一看手機上的時間,心髒忽然感覺被冰刀刺中了一般,我怎麼把她給忘記了?這傻丫頭不會直愣愣的衝到酒吧的雅間裏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