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素衍抬眼,已經一臉嚴肅,完全沒有話戲言的意思,開口說道:“就說近代幾朝帝王吧,殤國開國始祖慕容皇帝,胸有大誌,卻無大謀,柳家兄弟,一人獻財一人獻力,東方家族如虎添翼,眾人雙手將他送上皇位,卻不曾想最後竟然死於一個女子的溫柔鄉裏,小人當真覺得,如此偉大的一位開國鼻祖,死的當真不堪……”
莫纖語眼皮跳了跳,不自在的挪動了幾下自己的身子,心中嗆然,即便是自己的父皇如何被一個女人蒙蔽,丟了國家,但畢竟在自己心目中仍舊是父皇,威嚴不可缺失,可當下被謝素衍批判的不如一介武夫,莫纖語當真心中有些承受不來,遂輕咳了兩聲,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對。
謝素衍並沒有注意的莫纖語的臉色,自顧自說道:“隻是可惜了,慕容皇帝身下誕有一位公主,傳聞中三歲識五經,四歲論國策,天資聰明異常,隻可惜,覆國那日帶著玉璽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小人覺得,若是此公主真如傳聞中一樣,也可監國,起碼要比先帝東方青雲親手斬殺自己的胞弟好些。連親人都可以痛下殺手的人,試問黎民百姓在他心目中又算什麼!”
謝素衍說大憤慨,門口楚宴一臉鐵青,不知道已經聽進了多少,幾步上前,將莫纖語從案板上抱了下來,說道:“不要坐在這上麵,容易著涼……”
說完又滿含深意的望想謝素衍,平靜說道:“這話在這裏說說就罷了,以後不要再說,為了義氣丟了腦袋,才是愚蠢之舉……”
說完領著莫纖語便朝著門外走去,走到門口,還不忘回身說道:“午膳清蒸鱸魚,大人定然是想吃這口了……”
謝素衍愣了愣,木訥點頭,看著楚宴與莫纖語走出門去,臉色慘白如紙。
門外,九月裏的陽光刺的人睜不開眼睛,莫纖語用袖擺將臉擋住,楚宴從懷裏掏出一把折扇,展開,將莫纖語的手臂拿下,用折扇替她擋著陽光,說道:“你跑這裏與他說這些做什麼?一介酸腐書生,不好好做他的廚子……”
莫纖語多少有些不滿,道:“他雖口無遮掩,但畢竟說的都是實話,聽聽卻也不錯,這有何不可,又無外人……”
楚宴耐心道:“大人殊不知隔牆有耳一說麼?剛剛來這裏的是我,若是換了別人,夠他抄家滅族的了,大家何必跟著撐這個一時之勇?”
莫纖語吐了口怨氣,知道自己說不過楚宴,便也訥訥的閉了口,就近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上去。
楚宴見莫纖語沒有再走的意思,開口問道:“剛剛小十八說大人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莫纖語被這麼一說,才突然想起,似乎的確有這麼回事,想了片刻說道:“我是找你,但是什麼事,想不起來了……”
楚宴聞言黑了一張俊臉,轉身欲走,道:“那等大人想起來,再去喚我……”
“唉?你別走麼……”
楚宴頓住腳步,回身望向莫纖語道:“大人這是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