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世子覺得這薄桂引的滋味倒是如何?”
依舊是那個姿勢不變,狄曜癱軟在女子身上,隻是抬眸望向她,眼眸中卻是風淡雲輕的笑:“姑娘裝的可真是想,也真是有膽量,竟敢在我房中下春藥,就不怕我對你做出什麼事嗎?”
“世子說笑了!”女子如玉的雙手攀上狄曜的脖頸,媚眼如絲卻是泛涼,“能得世子一寵,奴家又有何怕之由那?”
說話間,女子纖瘦已然開始在狄曜身上遊走,似欲挑起薄桂引的藥效,讓狄曜失去控製。
猛的,狄曜扣住女子在他身上肆意遊走的手,雙眼危險地眯起,呼吸泛著濕意的熱氣,噴灑在女子與白紫蘊相同的容顏之上:“姑娘不用白費心機了,你覺得一個小小的媚藥能奈我何?”
聽了狄曜的話,女子也不反駁,隻是莞爾,自顧自道:“世子可知這薄桂引?”
原本是個問句,而她卻是自問自答道:“這薄桂引是幾百年前天朝皇室所有,總共也不過五支,世子倒是覺得滋味如何?”
洛翼銘微愣在門口,竟是說不出半點話,原本懸在口中的那句:“有刺客。”卻也是堵在了喉嚨口,難以吐出。
看著床上女子眼角的淚水,洛翼銘突地就被紫蘊的哭聲驚醒,緩過神來一個箭步上前,掐上已然失去理智的狄曜,猛地扯開他,一拳打上他的麵,血瞬間從狄曜嘴角流下。
癱坐在地上,狄曜艱難地單手支起身子,修長的手指劃過嘴角粘膩發腥的血,看著床上一臉驚慌,不斷哭泣著躲在洛翼銘懷中的女子,唇角扯起一抹無奈的笑意,沒想到竟是這麼俗爛的劇目,不過,卻是出乎意料的成功了!
抱著紫蘊,洛翼銘坐在床上,看著癱在地上,卻依舊麵帶笑意的狄曜,他隻是微微皺眉,不說一句話,抱著紫蘊離開了房間。
屋外,月色正濃,如月盤般的滿月掛在黑幕般的夜空上,帶著皎潔薄涼的冷意。
苗愛兒站在窗前,身上隻穿著一件裏衣,站在窗前,看著那高掛於空的滿月,雙手不自覺的收緊。
又是一個滿月夜,今晚身上的蠱毒又會發作了吧,不知道幾時她就會悄悄地死去,那時會不會有人為她傷心為她流淚那,有是否會有人在她死後記得,曾經有這麼一個女子,為了愛的人,自願吞下蝕人的蠱毒,遭受每月一次撕心裂肺的痛;又是否會有那麼一個人記得她,一個二婚嫁於她所愛之人的弟弟,隻是為了想靠近她所愛的男人。
不回頭,苗愛兒隻是輕笑:“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睡不著,子訣為何也還不睡?”
似是聽到頭頂傳來一陣輕微地歎息聲,苗愛兒皺眉,轉過身看著子訣一臉擔憂地表情,忍不住問道:“子訣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這麼不好?”
“沒事!”抬手輕柔地為苗愛兒整理了下耳邊的碎發,子訣將她擁入懷中,“隻是最近事情太多,心情有點亂,睡不著而已。”
不說話,苗愛兒隻是抬手圈上子訣,靠在他身上。
“愛兒怎麼了?”
“沒事,隻是想到,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這世上是不是沒有人會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
“胡說!”
猛地一句話出口,驚得苗愛兒身子一顫,緩過神卻已是脫離了子訣的懷抱。
雙肩被子訣緊緊地扣著,也許是太過用力的緣故,痛意陣陣從肩膀上傳來,不禁讓苗愛兒皺起了眉。
然而,未過多久,腹部卻也傳來的了痛意,而且較之肩上的痛更重,讓她不禁顫抖,被牙咬著的唇,泛起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