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沉寂,苗愛兒不出聲,子訣亦是不語,空蕩蕩的房間中散發著淡淡的熏香,悠揚迷人,隻是氣氛卻詭異無比。
“愛兒姑娘?”見苗愛兒不語,子訣以為她是暈了過去,想要走進,隻是苗愛兒卻開口了,語氣卻是異常的平靜,卻是她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不要過來。我,沒事,隻是,舊疾突然發作,休息一晚上就沒事了,子訣,你回去休息吧。”
子訣沒有說話,隻是無奈地轉身,卻是在走至門口時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依舊痛苦趴在榻上的女子,“愛兒姑娘,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叫我,我就在外麵守著。”門輕輕地被扣上,房內又恢複了平靜,苗愛兒癱軟了身子,倒在地上,十月的天氣,泛著寒冷,寒氣毫不猶豫地自愛兒的背脊竄上,讓她一陣發寒。
轉眸看了一眼門外那一抹高大的身影,苗愛兒眼中神色複雜,卻是不動聲色地閉上雙眼。
腹中還是如撕裂般絞痛不堪,苗愛兒死命地咬緊牙關,雙手緊拽,纖長鋒利的手指深陷入皮肉之中,頓時顯現無數道血痕。
因著絞痛而猙獰的麵扯起一抹訕笑,真沒想到,這苗裔族的聖藥竟是這般的厲害……是她低估了它的作用。
身為苗裔族的人,苗愛兒不會不知道那隻有曆屆聖女才會知曉的聖藥藥效是多麼的強烈。
每每看到那些犯了族規的女子被灌下這所謂的聖藥之後,那近似猙獰扭曲的麵頰,以及痛到痙,攣的身子,和恐怖的眼神,她都禁不住出一身的冷汗,而如今,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堪堪從冰冷的地板上支起自己依舊酸軟的身子,沒想到昨晚竟是就這麼暈睡在了地板上。
無奈輕笑,苗愛兒緩慢的至地上起身,穿好衣衫正準備叫丫鬟打點水來,卻見聽得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而後是子訣溫柔細膩的聲音,似是特意壓低了嗓音,怕驚擾了苗愛兒一般:
“愛兒姑娘,你醒了沒,我幫你打了水,準備了早飯。”
背對著大門,苗愛兒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去開門,這幾天的相處,她不是沒有感受到子對她的特別,但是這樣的特別她真的很怕。
“愛兒?”子訣再一次叫喚了一聲,屋內依舊是沒有動靜,不是沒有失落,而是不想想太多,“還沒醒嘛?那我把東西放在外麵了。”
聽著子訣離去的腳步聲,屋內苗愛兒高懸的心終是落下,輕呼了口氣,邁步至門前,打開門便看到了不遠處放著的一盆清水和早飯。
彎腰,手剛觸及木盆,便聽的身側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帶著淡淡地憂傷:“愛兒,你在躲我嗎?”
愛兒。對,是愛兒,而不是原本子訣一直小心翼翼稱呼著的愛兒姑娘,雖是兩字之差,這其中的意思卻是天壤之別。
咋一聽的子訣的話,苗愛兒去拿木盆的手瞬地頓住,身子不由的輕顫。
“愛兒是在躲著我對嗎?”
直起身子,苗愛兒轉身不去看子訣,也不去理他,隻會聽著背脊站在那,一動不動,雙手垂在身側。
“沒關係的,真的,子訣明白,你是少夫人。”縱然你已經忘記了一切,這身份卻也是不容改變的事實,一切隻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努力讓自己笑的不至於那般的生澀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