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約的,愛兒隔天便被釋放,安排在了狄曜所住流芳軒的一個偏院裏,夜夕這樣的安排明顯就向別人,向狄曜暗示了一切。
每日,愛兒就像是牛皮糖一般黏在狄曜身旁,無論他去哪,他的身邊一定會有愛兒的身影,此時的愛兒,對於狄曜已然較彼時更加的變本加厲,她已然狂妄的將他當成了她的物品一般,縱然夜夕答應她不久便會讓他們完婚,但是愛兒卻仍是整天囂張地向世人宣誓她對於狄曜地所有權。
就像狄曜去湖心小築看望紫蘊時,她便會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看著她們的一舉一動,哪怕隻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舉動,在愛兒的眼中都是超越親密,每當這時,她總會板著臉憤憤地上前,用身體擋在狄曜與紫蘊或是殷勤地奪下狄曜手裏的杯或者碗,親自服侍白紫蘊。
而對於愛兒如此的行徑,狄曜卻隻能是冷著臉瞪一眼愛兒然後轉身就走,紫蘊也就隻能尷尬地看著狄曜離去的背影。
走在花園的小徑上,狄曜仍是無法遏製住心中的怒火,他已經默許了主上那個荒唐的婚禮了,為什麼,為什麼連一點點的自由都不給他留下,他隻是想要這麼默默地照顧,看著他的蘊兒而已,他已經不嗇求她的愛了,他已經退步了,為什麼這個女人就不能收斂一點。
驀地停住腳步,身後的愛兒觸不及防,硬是生生撞上了狄曜堅硬的後背,姍姍地後退一步,愛兒看著麵前麵無表情的狄曜,心中一陣涼意:“曜,你,你怎麼了?”
“愛兒,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讓主上答應了這個荒唐的婚禮,但是既然我沒有反對,那麼我就一定會和你成婚,所以,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跟著我,這樣會讓我很困擾,還有,以後請你不要再去湖心小築,紫蘊禁不起你的折騰,你懂嗎?”
愣愣地看著狄曜,聽了他這一席話,愛兒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地回應,訕訕地低頭,吼間就像是梗塞了什麼東西一般,催的鼻子一陣發酸,淚水就那麼直接湧了出來,卻是怎麼也無法從眼眶中掉落,輕吸了一下鼻子,愛兒收起心中那一抹愈發濃重的苦澀,抬頭向著狄曜燦爛一笑:“恩,愛兒知道了,愛兒會乖乖的,不再跟著你,不再去湖心小築打擾紫蘊,不再讓你煩心,所以,曜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愛兒,不要讓主上取消我們的婚禮,愛兒……愛兒會乖乖的……乖乖的。”
看著麵前向他示弱的愛兒,縱然狄曜再如何地恨她怨她,看著她眼中的淚水,總還是會有一點不舍,輕歎了口,狄曜放柔他的口氣,開口道:“愛兒,你先回去休息,我還有點事,辦完我就回去,知道嗎?”
“恩,愛兒知道。”依舊是那抹燦然的笑,卻透露著淒涼之意。
不安地看了一眼愛兒,狄曜終是轉身離去。
看著狄曜離去的背影,愛兒仍是一抽一抽的,她懂,他對她沒有一絲的愛,要不是因著她是苗裔族的人,又將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了夜夕,她根本就不會有自由,更何談那不久將至的婚禮,所以,她滿足了,她不再傻傻奢求狄曜能夠愛她,隻要每天這麼看著他,守著他,她就已經滿足了,所以,他說的一切,他都會答應,哪怕他心裏依舊裝著那個女人!
與愛兒分開之後,狄曜便一路到了夜夕的書房。
房門緊閉著,狄曜在外敲門卻得不到夜夕的回應,是以疑惑地推門而入,室內很安靜,淡淡的縈繞著一股荷花的清香,與紫蘊房中的香味極其相似。
狄曜緩步入內,原以為夜夕並不在屋中,卻見其正坐在書桌前,如墨的雙眼專注地看著桌上的一幅畫,畫上是什麼狄曜並不能看真切,但是從夜夕的眼中,他可以看到深深地依戀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