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陸建中聽到他的心腹管事在大聲給人請安:“小的給老太太磕頭了!”
“開門!”陸老太太的聲音不大,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陸建中和陸經驚慌地對視了一眼,陸綸已經放了碗筷,站起身來,朝他們笑:“祖母年紀大了,自來慈悲心腸,受不得這些,我稍後再吃。”一邊說,一邊理了理發髻衣裳,又將一方絲帕沾了茶水,細細擦去口鼻上的血跡。
門開處,林謹容扶著陸老太太走進來,陸老太太微微氣喘,看到房裏有兩份早飯,也不見什麼大陣仗,就有些責怪地瞪視了林謹容一眼。不是說要被打死了麼?早前她見門緊緊閉著,還以為不得了來遲了呢,原來人家父子在吃早飯。
林謹容看到陸綸麵前的那碗素麵,上牙和下牙控製不住地磕起來,她驚慌地看著那碗麵,又看看陸建中和陸經,隻想把那碗麵給打潑了,揭穿他們的陰謀,全然沒有顧上陸老太太責怪的目光。
陸建中定了定神,上前賠笑道:“母親,您老人家怎麼來了?”他忍不住懷疑,難道又是老大在搗鬼?
既然已經來了,便不可能不管,陸老太太威嚴地坐下,冷笑道:“我怎麼不能來?你們究竟有多少好事瞞著我!”
陸綸走到陸老太太跟前跪下:“祖母,孫兒不孝。”
陸老太太舉起拐杖,重重地砸在他身上,怒罵道:“兔崽子,你簡直無法無天!打死你活該!什麼人,救了你的命,可以讓你連前途名聲孝道都不要?老二,你重重地給我打!好生教訓教訓這個不知事的東西!”
陸建中不知老太太到底知道了多少,但這樣子,分明就是雷聲大雨點小,特意來護著陸綸的。便賠笑道:“母親,是兒子沒有教導好……您老休要為他氣壞了身子。”
林謹容定了定神,計上心來,朝櫻桃招招手,低聲吩咐了幾句,櫻桃領命快步走了出去。待得櫻桃去了,林謹容上前道:“哎呀,這素麵已然糊了,待我讓人重新做。春芽,你端下去,讓人重新做來……”
陸經忙板了臉道:“二嫂,你放著莫管。”
林謹容吃驚地拔高聲音道:“三叔,我不過是好心,你怎地這樣……”
“吵什麼?成何體統?”陸建中話音未落,陸老太太的眼皮跳了跳,突地道:“什麼麵?值得你叔嫂這樣鬧騰?”
“老太太……”林謹容頗有些想不管不顧的豁出去,陸經與陸建中卻不這樣想。先緩緩再說,陸建中衝上前去,一腳踢在陸綸身上,罵道:“小畜生,你還不快給你祖母認錯,到你祖父靈前跪著去?”
卻見陸緘大步走進來,怒聲斥罵道:“不能就這樣輕饒了他!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絕對不能輕饒!否則日後誰也不會再把禮義廉恥當回事了,今兒他是無意,明兒他是為了報恩,陸家要墮落了麼!如果不嚴懲陸綸,族中誰還敬我家!”
這可真是平地起波瀾,陸緘此言一出,除了林謹容暗裏鬆了口氣外,所有人都呆了一呆。陸建中最煩躁,這兩父子到底要幹什麼?當真要趕盡殺絕麼?不單要命,還連最後的臉麵都不給他留?真是可惡到了極點!陸經滿腦子都是漿糊,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陸老太太則皺起了眉頭,這是怎麼回事?一向最是寬恕的陸緘,怎會如此咄咄逼人?再想起林謹容早前的表現,她陡然驚覺,此事沒有那麼簡單!
陸綸垂著眼,麵無表情,命都可以不要了,還在乎這個麼?
陸建中早忘了那碗麵,隻管怒氣衝衝地指著陸緘道:“二郎!你待要如何!這種事情尚且輪不到你來管,是長輩的事!去叫你父親來!”
陸緘鎮定自若:“陸家不是誰的陸家,我能管!我該管!”他轉身指定了陸綸,大聲道:“似這樣的人,便該告他忤逆,除了族譜,斷了關係,趕出去!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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