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4章 洗兒(2 / 2)

總而言之一句話,隻要有錢,出了錢,不用費力,這些人便能幫著把宴會辦得高雅齊整,最挑剔的人家也不能笑話你村或者是不懂規矩,包君滿意。

“這便是在京中的好處了,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林謹容聽林貴說完,由不得與陸緘感歎:“若是在他處,可不要把我累死?”

陸緘道:“若是在他處,要你這般操心,那不如隨便辦辦也就算了。雖則這事兒不能大辦,卻也不能馬虎。這樣罷,也不急在這一日兩日,待我今晚先將賓客名單擬出來,明日我辦完差事,再親自跑一趟,把地點定下來。”

林謹容應了,叫春芽和陸良家的過來吩咐:“雖然不在家裏辦席,但早上親近些的仍然要來家中觀看洗兒的,所以酒水茶果樣樣都少不得,該準備著了。若是人手不夠,便去雇幾個來打雜。”見櫻桃幾個在一旁立著,便又一一指派任務下去,陸緘在一旁看著,覺著這日子真是越過越有勁頭,隻是心疼林謹容才剛滿月就要操勞這些瑣事。

待客的日子選在五月十六,宴席地點就在清和園,這日百官休沐,正是請客待客的好時機。天不過蒙蒙亮,全家上下便都起了床,收拾齊整,灶上熬了香湯,四處灑掃幹淨,擺上時鮮果子,隻等客人上門。

巳正,第一位客人上了門,待得午時,正堂裏已經圍滿了諸色客人,裝滿香湯的大銅盆裏放著棗子、銅錢、蔥蒜等物,春芽抱了一匹彩帛出來,小心翼翼地將銅盆四周圍了,沙嬤嬤笑得滿臉的褶子,拿了枝金釵在盆子裏象征性地攪了幾圈,四周觀看的客人紛紛往銅盆裏扔金銀銅錢並棗子。

幾個棗子才浮上水麵,不知誰叫了一聲:“左邊那個是豎著的。”

話音未落,許杏娘便跨前一步,利索地往水裏一撈,將那個棗子撈起來含笑吃了,旁邊一個小媳婦慢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她吃了,一臉的酸味兒,她隻當沒看見。

趙瓊娘不由笑道:“你倒是手疾眼快。”

許杏娘含著棗子笑道:“你不知道嗎?我還沒兒子,都說吃了就能生兒子,當然要手疾眼快。”眼看著又豎起一個棗子來,立時便又要去撈,斜刺裏伸過來一隻手,硬生生從她手指縫裏將那個棗子給撈走,她不由得瞪大了一雙本來就圓的眼睛,定定看著那個搶走她棗子的婦人。卻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也是穿金戴銀的,繃著臉皮,垂著眼,慢條斯理地嚼著棗子,臉卻紅到了耳朵根。

許杏娘怪怪地看了那婦人一眼,卻也沒說什麼,往後退了一步,使勁嚼著口裏的紅棗,拿眼斜斜瞅著那婦人。趙瓊娘拿摺扇敲了她的頭一下,低聲道:“忒貪心,吃一個就夠了,還想全搶光?也不怕人家笑你家的衛三郎買不起棗子給你吃?”一麵說,忍不住又多看了那婦人兩眼。那婦人的臉更紅,把臉轉到一旁,仍是堅定地把口裏的棗子咽了下去。

張珊娘將扇子掩了口,小聲問林謹容:“這人是誰?”

這屋子裏的女眷們不拘熟與不熟,林謹容多少都是認得的,隻這位搶棗子的婦人卻是麵生得緊,便招手叫春芽過去:“那位夫人是誰?”春芽還未開口,旁邊就有陸緘同僚的女眷低聲道:“那是集英殿撰修柳子昂家的,因她夫妻成親十多年,隻生了一個女兒,買了幾個妾也沒生出來,不願意過繼族裏的侄兒,總想著自己生一個,故而洗兒之時數她搶棗子最厲害。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林謹容歎了一聲,便不再管那柳太太,專心去看剛被從盆裏撈出來,正在哇哇大哭的毅郎剃頭。馬穩婆口裏說著喜慶話,一手扶著毅郎的頭,一手握著磨得鋥亮的剃刀,三下五除二,利落穩當地把毅郎的胎發並眉毛剃了個幹幹淨淨。

毅郎一直被折騰圍觀,十分憤怒,使勁兒地哭,哭得一張小臉紅彤彤的,聲音又大又亮。眾人看慣了的,都吃吃地笑,紛紛笑說毅郎的體子康健,聲音真大。

林謹容看著他那沒了眉毛,光禿禿的樣子雖覺著好笑,卻也被他哭得心疼了,忙忙地抱起來哄,毅郎卻是嫌她抱得太慢,哭聲越發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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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書友的關心,滿頭大汗地說,俺沒有揣小包子,更木有預產期是6月3號一說……啊啊啊啊啊……腫麼會有這個傳言?倒地……

哎呀,笑得不行。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