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則道:“此人是關鍵!先把人找到!荔枝,你若再見著此人,能認出她來麼?”
荔枝不假思索地道:“當然能。她昨兒穿的粉色短襖,綠色裙子,梳的丫髻。想來也不止是奴婢一個人看到。”
這個穿著打扮,倒也和先前芳竹所說的差不多,林玉珍就向陸老太太建議:“婆婆,先把石家的叫來問問,再把這個人翻出來,不就真相大白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陸老太太當然隻有點頭應許。荔枝就道:“奴婢鬥膽,早前已將石家的叫了來,這會兒正在外頭等著呢。”
陸老太太道:“讓她進來回話。”
石家的抖手抖腳地進來,先給老太太磕頭,陸老太也不要她起來,厲聲道:“我問你話,你不許隱瞞,但有一句假話,你知道後果。”
石家的忙道:“奴婢知道。”她是真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人是看見了,可是她不想多事兒,自然就不願意跟荔枝一塊兒去,迅速找了個借口溜了。
陸老太太道:“你昨夜是否與荔枝在一起?是否看到了一個小丫頭提著籠子進了針線房?”
石家的道:“是,不過那東西用黑布罩著的,也沒看清楚是不是籠子。”
陸老太太又道:“若你再見到那丫頭,你可認得出?”
石家的小聲道:“奴婢眼睛有些花了,當時天色又暗,沒看清楚。隻怕會認錯人也不一定,不過小的盡力就是了。”這話就是推脫之言了,林玉珍不滿地看著林謹容,明明知道這貨是宋氏的人,又怎會弄來作證?
芳竹忙道:“她便是化成灰,奴婢也是識得的。”
“家裏的半大丫頭們都是有數的,讓她們去院子裏頭站成一排,挨個兒給她們認。婆婆,您看如何?”宋氏唇邊含了幾絲輕蔑的笑,這個人,注定是翻遍了陸家裏裏外外都別想找到的。到底,也不過證明是林謹容自編自導的一場鬧劇而已。
林謹容淡淡地道:“這丫頭,在這院子裏是找不到的。”
眾人都吃了一驚,既然找不到,那還拿出來說?林謹容道:“隻因這個人,本來就不是一個丫頭,而是一個穿了丫頭衣裳的小子。”
眾人麵麵相覷,都是一臉的震驚。
“阿容你胡說什麼!”宋氏一臉的驚駭,“這種話也亂說得的?傳出去可難聽了。”
林謹容道:“二嬸娘,我可沒亂說。不巧的,這小子還是昨兒夜裏才被人從角門悄悄放進來的。這小子啊,他娘正是前日被我罵了一頓,和您哭訴,說她得罪了我,要被趕出去的孟婆子,這可巧,您說是不是?”
宋氏暗裏指甲掐進了掌心,麵上神色不變:“竟有此事?”
林謹容眨著眼,看著她笑:“是啊,人啊,衣裳啊,籠子啊,什麼的都找到了。她以為讓小子裝了丫頭混進來,就是天衣無縫呢,可不巧,這小子出了角門後就被人給撞上了。不想打草驚蛇,就等到天亮方才動的手。”
呂氏臉色煞白,緊張地抿緊了唇,偷偷看向宋氏,宋氏卻還是在那裏穩坐釣魚台,看不出任何擔憂緊張的樣子來。
塗氏一聲罵了起來:“這個狼心狗肺,心狠手辣的狗奴才!”
林玉珍道:“誰撞到的?還不趕緊把人弄進來,當眾問清楚了好問罪?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哎呀,她是真激動,孟婆子身後那是誰啊?要說宋氏此番能脫離幹係,她真不信!
林謹容沒正麵回答她是誰撞到的,隻道:“隻能說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孟婆子這是心慌了。”含笑看了宋氏,親切地道:“二嬸娘,您被她蒙蔽了,她可不是表麵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好,她監守自盜,以舊換新,每次重新鍛造金銀器的時候,總不忘多報損耗,中飽私囊,狐假虎威狗仗人勢,欺壓下頭的人,庫房裏的大夥兒都和我說,不堪壓迫啊。我手裏證據確鑿,遲早是要動她的,所以她慌了,才跑去求的您。”
宋氏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侄兒媳婦真能幹,短短幾天功夫,就把這裏裏外外都摸透了,還抓住了一個惡奴。我這麼多年,真是瞎了眼。”
林謹容好心地安慰她:“二嬸娘,知人知麵不知心,哪兒怪得您?都是刁奴太刁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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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粉紅得了第三名,榮譽由你們賦予。感謝大家的鼎力支持,除了感謝還是感謝。別的不多說,新的一月,會繼續認真努力(雖然今天是愚人節,但沒有愚人的意思哦)。
雖然很累了,但唯有加更可以感謝大家。這幾天先還上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