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與靖兒就這麼相偎著坐到天亮,靖兒早已在我懷裏沉沉睡去,我卻絲毫沒有睡意,或許是修煉了玄心經的緣故,我竟也沒有感到疲憊。望著懷中沉睡的伊人,我曾經顧忌的心中倍感溫暖,如今心中有了牽掛,反倒不再那麼想念原來的世界了。
“篤篤篤……”我正享受著溫玉在懷的感覺,門外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了敲門聲。
“誰呀?”我不悅地衝門口問道。
“回方公子,”此時門外傳來了一個戰戰兢兢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這段時間一直伺候我的婢女。“老爺派人傳話讓我告訴公子,公子這裏不方便,老爺就不親自來拜訪了,請您到前廳一敘。”我老臉一紅,立即明白了歐陽雲所說的不方便自然是指歐陽靖在我房中徹夜未歸之事。
“我知道了,”我無奈地衝著門外喊到,“你去告訴歐陽丞相,說我馬上就到!”門外婢女回一聲“是”便匆匆去了。這時我感覺懷中人微微一動,低頭一看,發現靖兒已經醒來,正癡癡地看著我。被我這麼一望,靖兒立刻羞紅了臉,將頭埋入我的懷中,像是再也不肯抬頭。
“靖兒,”我輕聲說道,“起來吧,我該去見你父親了!”
“嗯……”靖兒起身坐在我膝蓋上,不舍地看著我,“真的要分開了嗎?”看著這樣的靖兒,我真的難以狠下心來離開,可是天是不會遂人願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帶著千般不舍萬般無奈苦笑道,“好了,我們趕快洗漱,該走了。”
“白羽!”靖兒突然咬咬牙叫道,“你、你走吧?”
“走?”我被她說得一愣,“走去哪?”
“走到天涯海角,不要去見諸葛國師,也不要去執行這個任務了!”我被靖兒說得心頭一動,旋即反應過來,將這個念頭甩出腦外。
“傻瓜,”我柔情地看著靖兒,“憑著歐陽家如此勢力,再加上你們所說諸葛敬亭有如此通天徹地之能,我又能逃到哪去?那位諸葛先生說過,我是你們南楚這次危機的救星,想必吉人自有天相,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況且,如果我就這麼走了,一旦秦國大軍壓境,南楚的百姓怎麼辦,你又怎麼辦?難道,你會喜歡臨陣脫逃的懦夫麼?”
“我……我……可是,”靖兒聽我這麼一說,眼眶一紅,泫然欲泣。
“相信我。”我伸手將靖兒摟入懷中。
短暫的溫存後,我與靖兒二人默契的不再言語,各自洗漱完畢,走出門去。
我倆一前一後地走在青石板鋪就的路上,再沒有語言上的交流,而我卻深深地體會到一種從未有過的默契。
不久,我來到大廳門口,向廳中望去,隻見歐陽雲端坐在上首,廳中沒有任何一個下人,反倒是歐陽琴侍立一旁。我向前一步跨入廳中,靖兒尾隨我走進來。
“歐陽丞相久等了。”我衝著歐陽雲一拱手,隨後向歐陽琴微笑道,“二小姐,好久不見。”歐陽琴向我甜甜一笑,行了一禮。